選擇,老死不相往來,死生不再相見!”
“不,不!”陸麗萍吼叫,眼淚淌得更快了,“我都不要,我不要選擇,我是陳夫人,是你的太太……”
陳德明幾步就鑽進車裡,車子開走了,陸麗萍跑著追上前,幾個撲閃沒站穩,腳下一滑,撲倒在地上,磕痛了膝蓋,她顧不得痛了,用力捶打著冰冷的水泥地,瘋了一樣,挽著的頭髮散開了,細膩的掌心破了,她臉上,糊了灰塵和淚水,狼狽萬分,她悲痛欲絕,呼天搶地。
可是沒有用,陳德明,聽不見她的呼喚了,也不願再聽到。
她什麼都沒有了,女兒走了,丈夫不要她了。
她一無所有。
很晚了,她不知怎麼才回的家,那個生活了多年的、在外人眼裡高高在上的門庭,此時如此陌生,如此沉寂,如此荒涼,就象一個墳冢……她象一縷幽魂似的,飄進門來。
一進正房的門檻時,她一個沒留神絆了一跤,半天爬不起來,而淚水,止也止不住地又流出來。
一雙粗糙的、皸裂如老樹皮的手,扶起了她:“妹子,你這是何苦呢。”
她跌跌撞撞倚進沙發裡,暫時尋了個棲身之地,那是她習慣坐的位子,而對面,是另一個位子,他常坐在那裡喝茶、看報——此時空空的,她看著發呆。
老人說:“我要回去了,出來太久了,你嫂子打電話催我回去呢。”
陸麗萍一激靈,立刻回了神,“哥,你也要走了嗎?”這個素日在她眼裡,可有可無的哥哥,忽然一下子變得重要起來,“哥,你不要走,再留些日子,好不好?”她幾乎是懇求了。
老人嘆息說:“可這裡不是我的家,妹子呀……”一雙滄桑的手,握住妹妹的手,“你也跟我回西北吧。”
“不,我不回!”陸麗萍激動地站起來,“我死也不回去,這裡才是我的家。”
老人直搖頭:“我知道了,老總的秘書都跟我說過了,讓我勸勸你,你要明白……”他對陳德明一直稱呼“老總”,多少年了,也改不了口。
陸麗萍大驚失色:“他們讓你勸我,離婚,是不是?”
老人點頭,沉重地說:“離了也好,這裡,還待個什麼勁兒呢,你也快五十歲的人了,該活明白了,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再強求也沒用,不如放手吧。”
陸麗萍猛烈地搖著頭,甩飛了一串串的淚:“我不離,我是陳德明的夫人,離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只是氣我,他想嚇唬嚇唬我,不是真的。”
老人急脾氣上來了:“他堂堂那麼大一位首長,豈是拿離婚當兒戲的!妹子,你不要再天真了!”
“我不相信,我不信!”≮我們備用網址:www。99down。net≯
老人氣得捶著沙發背:“有什麼不信的?當初,你做下的那些事,那才叫人添堵呢,然然就是他多年來的心病,他能認下然然,認下你,你還不知足,放著好日子不過,一天到晚盡惹事生非的,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呀?我就不明白了,被人暗地裡戳脊梁骨,指指點點的,你心裡就好過?”
可是陸麗萍昏了頭了,聽不進去了,她吃了那麼多的苦,眼下,女兒死了,她到手的一切,也要被生生收回去,她實在不甘心。
“哥,你是我唯一的哥哥,也是我的孃家人,你要幫幫妹子,我不離婚,你去跟老陳說說,我不離……”
老頭兒氣得,臉都白了,眼睛瞪起來:“我不是你哥哥,我也沒有你這個妹子!”
“哥哥!”陸麗萍驚叫。
老人抹一抹嘴邊噴出的唾沫:“我是有一個妹子,叫陸麗萍的,可一歲時就夭折了,你……”他指了指陸麗萍,“你,不是我的親妹子。”
彷彿晴天霹靂,陸麗萍呆了,傻了。
老人喘著氣,緩了緩又說:“我也不再瞞你了,你真不是我親妹子,不過說來話長了……咱家隔壁有個王麻子,整天遊手好閒,愛喝酒,過了三十歲了也沒討上老婆,有一年,他老孃花了點兒錢,不知在哪兒買了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回來,說來這女人也夠命苦的,在一個炕頭上和她男人睡了三年,也沒給王麻子生下一兒半女,王麻子氣呀,喝過酒就抽酒瘋,常常揍她,可憐那女人身上,常常帶著傷,第四年頭上,女人生了個女嬰,王麻子還是揍她,說那孩子不是他的,女人一氣之下,扔下幾個月的孩子就跑了,他老母親也一命歸了西,日子更不好過了,我好心的娘常常接濟他們,可是沒過多久,王麻子喝酒也喝死了,一歲的孩子成了孤兒,我娘因為早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