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楚。所以這六年,我躲著他,避著他,我儘量少和他接觸。我恨您,所以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他,沒想到,他卻愛上了我,可我,卻永遠不會愛他!您覺得,這是不是一個笑話?”她幾乎是咬牙切齒。
有那麼兩三秒鐘,屋內一片死寂。
忽然門口“呯”、“嘩啦”兩聲巨響,是玻璃碎掉的聲音,然後書房的門,被推開了,董鶴芬闖了進來,一把抱住陳安:“別說了,孩子,快別說了。”
陳安呵呵一笑,她用手推她:“我為什麼不能說,您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痛快……”
“立維?”陳德明驚訝的聲音,傳過來。
陳安一扭臉,鍾立維和鍾夫人就站在門口,而立維的一雙眼睛,惡狠狠盯著自己,她心裡一慌,不由張了張嘴。
立維看了她幾秒,那目光,厭惡而冰寒,象錐子一樣刺著她,他身子一轉,大步走了。
~~一萬字啊一萬字,MGD。
明天見。
第二百五十七章
那沉重的軀殼,好痛,而軀殼上附載的靈魂,更痛。言酯駡簟。
她一把把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用力的,扯下來。
一雙溫柔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安安啊……”那聲音,也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好聽,帶著微微的嘆息,陳安的身體,突然一震,她抬起頭。
是鍾夫人,優雅端莊的鐘夫人。
“安安啊,又耍小性子了不是?”夫人微笑著,手指輕輕撫著她紅腫的臉頰,滿眼的心疼和憐惜。
陳安抗拒地一側臉,躲開了,夫人臉上的笑有些僵,可她沒有退卻,又把手壓回她肩膀上,力氣稍大了些,帶著堅定而溫暖的力量。
屋子裡悄然無聲,幾個人的目光,都在看著陳安。
陳安大大的一雙眸子,從鍾夫人臉上移開,看向陳德明,陳德明遠遠地站著,很快調開了眼光,揹著雙手看窗外,儘管臉色是陰沉的,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卸下了重任;陳安又去看董鶴芬,董鶴芬紅著眼睛,直個勁掉淚,女兒那悲傷而有所求的眼睛,讓她不忍再看,她明白,這會子,她不能過去,事情已經無法轉圜了,她狠著心背過身去。
陳安的眼框裡,漸漸萌生了淚意,生她的父親和母親,不理她了,這是不要她了吧,把她作為一件交換的商品,迫不及待推銷出去吧。
而眼前的女人,是前來驗收產品的吧。
她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明知大勢已去,所有的抗拒都已蒼白,都是徒勞。
她終於認清了這個事實誄。
她這是,被他們推上絕徑了,哦,不是絕徑,是聯姻之路。
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惱恨這個姓氏。
她眼框裡的淚意,象催淚彈一樣刺激著淚腺,那大大的眸子裡,迅速聚攏了兩泡淚,只怕輕輕眨一眨眼,就傾瀉狂下,但她忍著。
前一刻,她還是陳安,一個活生生的簡單的她。後一刻,陳安這個名字,被賦予了另一層意思,她是陳家的人,她有必須擔當的使命。
角色轉換,太快了,快得讓她難以接受,難以承受,心頭,閃過無比的悲憐。
鍾夫人心裡酸澀,瞧這孩子,委屈成什麼樣兒了,被疾風驟雨掃過一樣,蔫兒倒是沒蔫兒,就是這樣硬挺著,硬撐著,才叫人難受呢。
“安安呀,哭出來吧,哭出來就不難受了。”她低聲的,溫柔的,誘哄著她,心裡自私地想著,她其實渴望這個孩子來她懷裡,很久了。
陳安終於在這一刻,憋了許久的情感,還有眼淚,如放了閘的洪水一樣,肆無忌憚奔淌出來。
她“哇”地一聲,撲進鍾夫人懷裡,痛痛快快地哭泣著,先是有聲,後是無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抽搐,扒人心肝似的。她的手,死死抓住鍾夫人臂彎的袖子,緊緊握在手裡,就象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伯母……”她抽抽噎噎的,連不成氣息,夫人輕拍著她後背,給她順著氣。
“您……您……喜歡我嗎?”
鍾夫人的眼睛,一下子溼潤了:“傻孩子,伯母怎麼會不喜歡呢,伯母盼著這一天,盼了好久了。”
陳安哭得更痛了,彷彿要把這一生的淚流盡似的。
這個女人的懷抱,溫暖,柔軟,馨香,小的時候,白天玩累了,晚上就想躺在這樣一個懷裡飽飽睡上一覺,是鍾伯母滿足了她。做了惡夢時,這個女人會哄她;遇上打雷天,她會在耳邊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