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換衣服,床上放著一套禮服,很漂亮,尤其胸口,綴了一圈銀色亮片,為整件衣服增色不少。
立維說,出席寶詩婚禮,就穿這套作為伴娘禮服吧,她也答應了。
對這些,她沒考慮太多,這樣的安排,沒什麼的。大多數情況下,她樂意順從他。
可是……
她甩了甩頭,彷彿甩掉煩惱似的,麻利地換了長衫長褲,下了樓。
剛坐進車裡,又有電話進來,這次是立維。
她穩了穩心神,接起來。
“誰的電話啊,講這麼半天?”他的口氣頗為不耐。
又來了!這人從小到大,缺少了一股耐性。
陳安有心不理,可是又不行。告誡自己:別找事兒啊。
“同事。”
似乎聽出了不悅,立維笑了笑:“你在哪兒,我去接你,一起吃飯。”
這不是一種商量的語氣,而是理所應當似的。
她就該理所應當聽他的?
明知道較著勁兒,是不對的,可陳安仍然硬邦邦丟過去一句:“我要回公司開會。”
立維愣了愣,嗤一聲笑了,嘀咕了句:“好了傷疤忘了疼。”
陳安忍不住說道:“深圳那公司偷稅漏稅。”
“怎樣?”
“你知道吧?”
“咎由自取。”
“……”果然和他有關。
“那是事實,用得著我栽贓陷害嗎?”立維有些火了,不知好歹!若不是為了她,他才犯不上搭理那個小人物。
陳安心裡一鬆:“立維,謝謝你。”
“……”
“我真得趕去公司,已經落下一段了。”
立維沉吟:“那就晚上吧,安安,我必須要和你談一談。”
談?
立刻,說不出是惱,還是煩,還是刻意想回避,那些遭心的,她只想統統暫時過濾掉。
她小聲說:“我晚上,約了趙嫣。”
立維“哦”了一聲,沒再說別的就掛了。
陳安坐在車裡,半天沒動。
剛才,她謝他什麼?
謝他沒有朝喬羽那兒直接捅一刀?還是謝他,沒有把這骯髒的內幕告訴喬羽?還是謝他,即便在那麼氣憤、那麼失控時,還是完全顧及了她的感受?
她說不清。
儘管最後喬羽還是知道了整個黑幕,但只要不是他捅出去的,她心裡,多少好受了一點點兒。
傍晚時,陳安沒有和同事們去聚餐,因為趙嫣已經在樓下等她了。她和同事打了招呼,提前下了班。
看到趙嫣,陳安眼前一亮。
今天的嫣兒,讓她感覺明顯有些不同。
站在餘輝裡,細高挑的身材,中規中矩的西服裙,一把長長的發隨意披散在背上,象流瀉的瀑布一樣。臉上也很乾淨,沒有象以前那樣濃妝豔抹,只化了一層淡妝,卻妝點得一張臉,面似芙蓉,亞賽桃花。
趙嫣,一直是個美人兒,陳安卻經常嘲笑她俗套到家了,好好一個人,打扮得不倫不類,弄得象淪落風塵的女子似的,那份誇張的妖豔,陳安總是看不慣,趙嫣也不介意,反倒笑她老土。
陳安走過去,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喲,今兒怎麼了,改邪歸正了?”
趙嫣一瞪眼,拿起手提包在她身上比劃了比劃:“你丫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陳安大笑,趙嫣卻一攬她肩膀:“走,吃飯去,今兒姐們兒請客。”
這談吐,這舉止,倒符合趙嫣的作派。
坐在餐廳裡,陳安朝四下看了看,中式餐廳,裝飾得古香古色,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胃口好象也開了。
“喂,你不是喜歡日餐嗎?”
趙嫣拋過來一個媚眼:“就不興姐們兒改改口味呀。”
陳安笑:“當然可以了,不過您這改的,從外面到胃口,也忒快了……”她把腦袋往前伸了伸:“難道是,受刺激了?”
“滾丫的!”趙嫣笑罵。
陳安歪著頭盯著她,“讓我猜猜啊……漲工資了?”
“NO。”對面女郎優雅地搖了搖食指,卻有股子嫵媚的味道。
陳安一時猜不出來,這才幾天不見,這傢伙依舊容光煥發,但眉眼間的風情,明顯被別的什麼遮蓋、取代了一些。
那是什麼……屬於女人特有的柔軟,溫順,溫柔?
一個女人細微的變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