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只要沾上一點,就會讓人麻醉而亡。
五官出眾還不是重點,關鍵是他長了一顆極有特點的美人痣,在兩眉中間靠下一點,和演員吳秀波一樣恰好長在同一個位置,簡直妖孽!
尤其一笑,那顆痣彷彿也跟著在笑,一冷那痣也跟著降溫了,邪門極了。
陳安一眼就認出了他,高樵!
兒時的玩伴,少年時的同學。
第七十六章 我上火牙疼
最近這些年,她偶爾在電視或雜誌上看到過他,他志得意滿,眉眼間勝券在握,一派瀟灑高傲的樣子。
高樵並沒認出陳安,他輕輕睨了她一眼,對外人肆無忌憚的注視似乎習以為常,他眼神裡含著幾分輕蔑,很快收回目光,又勿自吸起煙來,菸絲嫋嫋,在指尖悠悠盪盪飄散開來,一縷額髮驀地垂下,擋了一束光,卻額外為他添了幾分頹唐不羈之意。
陳安心間忽地淌過柔柔的情愫,那些久遠的年代,那樣一份純純的感情。
她輕輕叫了聲:“高先生……”
不知哪個包房傳出一聲哀嚎,殺豬宰羊般聲嘶力竭,淹沒了她的聲線,他很反感地輕蹙了下眉尖,依然站立未動。
走廊上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幾步距離,一男一女靜默站立,太久的時光讓他們淡忘了對方。
陳安一時語塞,剛才噴薄待出的話打了個滾兒,又順著舌尖嚥了回去。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發酵,他寂寞,他不快樂,他站在那一方,遺世而獨立,他不是什麼高幹子弟,更不是財經版和娛樂版報道的那個風光無限、嬉笑怒罵皆風流的高衙內鬮!
他曾在婚禮上對著無數媒體的鏡頭大聲說出:劉子葉,我愛你!
現在劉子葉卻說:高樵,我要離婚!
陳安不禁臆測,也許到現在,他還愛著劉子葉,也許他不想離婚。
可是……可是……一時間,她心中轉了無數個念頭。
人生,有許多的不得己吧。
她向前趨近兩步,輕輕叫他:“高先生!哦”
這下高樵聽到了,終於抬了抬眼皮,略一打量,這個女子一身簡潔的套裝,個子很高很苗條,臉蛋白晳秀美,長得還不賴,只是這種搭訕方式太老套了,他有點不屑。
“我好象不認識你吧!”他一點也沒客氣。
陳安被噎了一下,訕訕的,好象自己有攀親之嫌,他也把自己當作那種女人了。
她定了定神,將某些東西悄悄放下,眨眼落落大方,臉上掛著職業般的微笑:“你好,高先生,我是向北方的律師陳安,是高太太的離婚委託人。”
她吐字清晰,不卑不亢,聲音珠圓玉潤,甜美中透著幾分剛硬,高樵不由又看了看她……象是那麼回事。
陳安這個名字,助理第一次向他彙報時,就感覺有幾分熟悉,很普通,大概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吧。
他依然很淡漠,漫不經心地說:“我這會不想談公事,你回頭找我的助理吧。”
陳安笑容得體:“的確,這個場合和時間不適宜,我想高先生日理萬機,總會在百忙中分出一些時間給我的,是吧?”
高樵抿了抿唇,隨即嘴角往上翹了翹,這個女人不一般。
“當然!”他剛才只是搪塞,可還是心不甘情不願承諾了。
“謝謝!”陳安心內一寬,笑得有些俏皮,手指隨意將礙事的秀髮撥弄到耳後,露出小巧白晳的耳垂,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有些浮燥。他掏出手機,問:“怎麼還沒到……”
話音未落,不遠的暗角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雖然模糊,但他只消半眼,就知道是誰,他下意識地用尾指颳了刮鼻樑。
陳安禮貌地遠離了他幾步,不想偷聽通話內容,餘光一轉,瞧見一人大步朝這邊過來,她隱隱頭疼,退避三尺般急步就走,然後去推旁邊包房的門……
“小安子!”鍾立維眼神好使著呢,沒看到高樵,卻先看到了她。
陳安只得停在那裡,傍晚那會無故衝他發了一頓脾氣,有點彆扭。
鍾立維卻滿心歡喜,幾步就走了過來,笑嘻嘻的:“哎,我那會還想呢,小安子到底在哪兒呢,有危難的時候,我好鋌身而出,英雄救美不是!”
陳安不想理他,這傢伙說話沒個正經,真真假假的,她也懶得分辨。
等了兩秒,見她不說話,鍾立維用手指一點她腦袋:“咳,這丫頭,我跟你說話呢……喂,不是還在記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