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管事的金玉和金蟬兩個,特意讓她們兩個偷偷把東西藏到她的床底下。
範香兒拿著手裡的一截三叉粗樹枝,幾條韌性十足的橡膠繩子,眼裡露出了邪惡的光芒。
小丫頭們,再敢惹我讓你們跪下來叫姐姐。
一個人把滿滿兩頁紙抄寫十遍,對於別人來說也許不難,對於範香兒這寫字靠照貓畫虎的人來說就太難了,她自己吭哧吭哧抄寫了一份兒,覺得難看的自己都看不下去。
她原本是想自己抄兩份,丫鬟再幫著抄幾份,矇混過關算了。可自己這狗爬一般的字混在裡面也太明顯了!
於是她索性自己一份都不再寫了,十份直接全用丫鬟寫的,明天先生要是讓她當堂寫字的話,她就說自己手腕子扭了,寫不了字。
課堂上,老先生翻完了範香兒交上來的書稿,抬頭瞥了眼一臉緊張的範香兒,心裡明白這些稿子必定是哪個幫她寫的,不過她能如數把稿子交上來,又面露害怕,想來她已經知道錯了,一個女學生,自己有臺階下就算了。
範香兒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老先生領著大家唸完了書照例讓大家自行寫大字。
範香兒的座位在中間,她一來就和先生說了手扭了,先生心領神會,允許她自己默默看書,不用寫大字了。
突然,不知道從哪飛來的小石頭砸中了她的後腦勺,有頭髮擋著不怎麼疼,但是這幫丫頭不知死活又來挑釁,讓範香兒很煩躁。
啪嗒身邊又掉落了一顆石子,這顆大一些,幸好沒有砸到她,不然肯定很疼。
還沒完沒了?
範香兒暗中觀察了一下,最有嫌疑的就是二房的兩個了,她們一個坐在自己的正前方,一個坐在自己的右後方。
她遮掩著從小書袋裡掏出了自己連夜製作的武器,一個彈弓!
不著痕跡的撿起了剛剛飛過來的幾顆小石頭。
然後默默的給彈弓上了第一顆子彈,趁人不注意飛快的扭身,照著右後方的方思盈腦門崩去。
“啊!”正中目標。
老先生從書本里抬起了頭,“為何喧譁?”
方思盈一邊揉著疼痛的額頭,一邊回道,“先生,沒事兒,學生被蚊子咬了一下。”她先挑起來的就心虛沒敢告狀。
範香兒竊笑,又裝上了第二發子彈,崩向了前面的方思瑤,運氣太好,打中了她的後腦勺。
方思瑤吃痛回頭恨恨的瞪了範香兒一眼。
然後這個課堂就在無聲中開始了一場你來我往的投擲大戰,因範香兒的武器到位,所以她基本沒怎麼遭罪,而另外兩外姑娘可是實打實的捱了好多下,甚至連三房的兩個都被誤傷了幾回。
直到範香兒最後一擊脫靶,一顆小石頭直直的崩到了老先生的額頭,這場戰役才在老先生的怒吼中結束。
“是誰在扔石頭?!給我站出來!”
“是她!”其他四個姑娘毫不猶豫的齊齊指向範香兒。
“是她們先打我的!我不是故意的。”範香兒低頭摳著手指,弱弱的解釋。
很快老先生就搜出了她的彈弓,這下子她連狡辯都不必了。
老先生氣的一直在喘,好像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歸西似的。
可他愣是是撐著不倒,“頑劣不堪!老夫的戒尺呢?拿老夫的戒尺來!”
方思盈一臉解恨的樣子顛顛兒跑去給先生拿了戒尺。
範香兒伸手老老實實的捱了十下戒尺,她知道打到了先生是她的不對,所以她不躲。
可是她不後悔帶著彈弓來,不然今天被小石頭打的滿頭包的人就是她自己。
老先生用力打完了最後一下,一口氣沒喘好,戒尺掉在了地上,終於暈倒了這可把大家都嚇壞了。
氣暈了先生,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大事,很快當家的老夫人就知道了這件事,火速給老先生請了大夫,用了最好的藥。
老先生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和老夫人哭訴,“老夫人,府上小姐們個個才華橫溢,聰穎過人,老夫實在是才疏學淺,教不了教不了啊!”
老夫人再三挽留未果,先生還是拿了重金甩著袖子走人了。
老夫人為這事氣的火冒三丈,都是那個範香兒,沒有她的時候姑娘們學的好好的,怎麼她一來就不得安寧了?
她盯著眼前的贓物彈弓,恨不得用眼神直接給燒了!
姑娘們日漸大了,這幾年就要陸續說親,傳出去課堂上打架的名聲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