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也不好意思和自己孃親說個明明白白。母女兩個默契都不多提。
過得一會,謝清豫悄悄挽住杜氏的手臂,腦袋靠過去:“娘,我想吃白糖糕了。”
“好,娘去給你做。”杜氏聞言,一迭聲應道。
謝清豫小時候不是很愛哭的那一類小孩子,可是偶爾也會哭鬧不休,怎麼哄都哄不好。有一次,正巧廚娘做了白糖糕,順勢拿來哄她,不想她真的便停住不哭。
之後若謝清豫哭鬧,基本都能被一塊白糖糕哄住。因為這樣,杜氏還專門和那位廚娘請教了這白糖糕的做法,而小姑娘也變成只肯吃自己孃親親手做的了。
都是不大點兒的事情,謝清豫長大以後,這樣的法子自然失去效用。何況,她小時候太愛甜食,把牙吃壞了,不用誰來幫忙,自己先乖乖忌口。
不過這會兒,莫名很想再嘗一嘗那個味道。杜氏出去後,謝清豫起身走進裡間,走到一個小櫃子前,很容易從裡面找出一個匣子。
她開啟看一看,裡面是那張陸至言簽過字的欠條。看得半晌這東西,她心想著,該等快要離開長安,交給劉叔,再讓劉叔在之後幫忙送去陸府,交給他。
謝清豫記憶裡面的白糖糕,既白又軟,香香甜甜。今日又嚐到,一口咬下去,她疑惑皺眉,下意識去問一旁的杜氏:“娘,這白糖糕怎麼吃著有些發苦……”
一句話說出口之後,不等杜氏說話,謝清豫自己先回過神,是她弄錯了。
她看一看杜氏,擱下筷子,低頭道:“對不起。”
杜氏卻似乎再也受不住。
她伸手抱住謝清豫,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兒,失聲抽泣。
雖然嫁給南詔三皇子對於她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但是謝清豫不想每天都哭哭啼啼的,也不想成天胡思亂想、自我折磨,便主動找一些事情做,以分散些精力。
其他不提,真的要去那麼遠,要準備的總是很多。這之外,她身邊幾個一直跟著她的丫頭也得安排妥當。畢竟去到那樣遠的地方,還是不捎上她們為好。
謝清豫想過是不是替她們婚配了,轉念想到這種事情,依她們自己的心意,她不要多加干涉比較好。故而,她只和杜氏說另外找幾個機靈的丫鬟,最好是孤女,這樣比較沒有牽掛,大概多少會好一點。
夏果和春絮得知這件事,便是哭到謝清豫的面前。兩個人對她說好一通話,話裡話外無非一個意思——她們要跟在她身邊,不要留在長安。
謝清豫看看哭成淚人的兩個人,把春絮先撇一邊,問夏果:“好,你想跟著我,那我問問,你爹孃怎麼辦?你弟弟怎麼辦?以後不知能不能見,放心得下嗎?”
夏果頓時間被問住,沒辦法說自己放心得下。
春絮說:“小姐,我爹孃不要我了,我沒關係的,夏果不行,但我可以的呀。”
她輕易拋棄自己這位戰友,對謝清豫說:“而且我廚藝好,小姐愛吃的,我基本上都會做,不會做也可以學的。小姐帶上我,不管去到哪兒都能吃上想吃的。”
夏果把這話聽在耳中,發現和她們之前商量的不一樣。
她怎麼覺得自己像被出賣了呢?
謝清豫眉眼不動,對春絮說:“你這話聽著,倒像是我離不開你了。”
春絮低頭:“不是的,是奴婢離不開小姐……”
謝清豫沉吟中問:“過完年節,你是不是已經二十歲了?”
春絮點頭:“是,小姐記性真好。”
謝清豫微微一笑:“二十歲,也該長大了,離不開誰可不行。”
春絮愣住,徹底的敗下陣來。
除去忙碌於一些瑣事外,謝清豫每天都會去看馮嫆,陪她在院子裡走一走。她給馮嫆看自己做的小小一件的衣服,還有小鞋子、小帽子,甚至兩雙小鹿皮手套,全是她給未出生的小娃娃準備的。
距離見到陸至言大約過去半個月時間,一個天氣十分晴朗的上午,謝清豫過來看自己的嫂嫂,陪馮嫆在院子裡曬太陽。忽然,馮嫆抱住自己的肚子喊起疼,說自己可能是要生了,她嚇一大跳,忙喊丫鬟婆子過來。
馮嫆發動的時間在上午,謝澤才到衙署不多會兒,便火急火燎趕回來。之後守了近乎一整個白天,到傍晚時分,小嬰兒終於順利的降生了。
是一位小少爺,母子平安。
產房內外的人在聽到產婆說母子平安時,均鬆下一口氣。
謝清豫先去看過馮嫆,誇她厲害、讓她好好休息,又和杜氏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