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四方客棧,隨即翻身下馬,打算今晚且在這裡歇腳。
陸至言尚未走進客棧,先教從裡面出來的兩位小姑娘攔住去路。兩名護衛見狀,即刻上前,將陌生女子與陸至言隔開,冷眉冷眼問:“二位有何貴幹?”
兩個小姑娘看起來全然不憷,其中一位反而莞爾一笑。
她視線越過護衛,直直落在陸至言身上。
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福個身說:“我家小姐對陸公子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今日有緣相見,故而想請陸公子一道吃個便飯,不知公子能否賞臉?”
聽其言語是認得陸至言,又扯到一位不知哪家的小姐,護衛拿不準主意,當下沒有強硬趕人,等身後的大人發話。陸至言這才正眼瞧一瞧近處的兩個人。
心裡雖然感覺出了幾分蹊蹺,但是眼前的兩個小丫鬟面生得很,他從前在睿王府也並未見過……一時否認自己的猜測,陸至言客氣道:“多謝小姐抬愛,只煩請轉告你家小姐,一番好心,恕陸某無福消受。”
小姑娘認真看一眼陸至言,確認般問:“陸公子此話當真?”
陸至言說:“還請姑娘借個道。”
小姑娘笑一笑:“望陸公子不要後悔。”一句話說得曖昧不明,令人有些拿不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也不待人有機會多問,她們已然轉身走進客棧。
陸至言三人後腳走進客棧,正瞧見她們走上樓梯到二樓去的背影。
弄不明白她們的意圖,只能放在一邊不去理會。
和客棧掌櫃的要過兩間上房,陸至言和兩名護衛在客棧大堂裡用晚飯。他們要了一些吃食,尚且在等小二上菜時,先前那兩名小丫鬟又從二樓下來了。
和她們一起沿著樓梯走下來的還有一位銀紅春衫的少女,仙姿佚貌、面若桃李,甫一出現,便吸引大堂裡許多人的目光。包括陸至言在內。
原本不過無意一瞥,卻望見一抹熟悉身影,他呼吸與心跳都有一瞬凝滯。陸至言下意識站起身來,離開座位,朝著那位少女走過去。
兩個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將彼此都看得越是清楚。她含笑的一雙眼,也映出他微笑的模樣。陸至言終是在她面前站定,喉結上下滾動幾次,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謝清豫站在最後一級木質臺階上,衝面前的人眨眨眼,眼裡閃過狡黠意味,略微壓低點兒聲音問:“聽說陸公子不樂意同我一起用晚飯?”
陸至言幾是笑著輕嘆一氣。
他方才若曉得那位小姐其實是她,焉有不同意的道理?
“想是那陸公子有眼無珠,此刻不知多少後悔。”陸至言看著謝清豫,嘴邊笑意愈深,問,“卻不知在下可否有那份榮幸,能夠請這位小姐一起用飯?”
謝清豫笑得眉眼彎彎,卻傲嬌道:“準了。”話音方落,她邁下最後一階樓梯,與陸至言並肩而立,又小聲問,“剛剛有沒有嚇一跳?”
“有。”陸至言點頭,“你怎麼來青州了?”
謝清豫坦然回答:“等你啊。”
“我若是不來,萬一哪兒突然冒出個小姐,言必稱對你念念不忘,屆時直接將你拐跑如何是好?”她抱怨般的語氣,“誰叫你這麼招人,沒半點安生的時候。”
這是算起舊賬,依然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
陸至言笑:“倒是我錯了,要怎麼賠罪,你日後慢慢告訴我。”
謝清豫輕哼一聲:“何況你是個騙子。”
陸至言微怔,皺一皺眉問:“這話倒是從何說起?”
“有人說,一定接我回家,帶我回來,不知哪兒兌現這話了?”見陸至言徹底的愣住,謝清豫臉上得逞的笑容說,“只好,我來接他,我來帶他回家。”
陸至言便曉得,是叫她反將一軍。
他失笑,唯有說:“看來,該賠的罪,又多上一筆。”
此番陸至言回長安,他隨行的兩名護衛曾經都是在長安當差的,因而認得謝清豫也識得她身份。乍見到她,兩個人幾是想要行禮,被謝清豫擺一擺手給攔下了。
久未見面,彼此多少都有一些變化。
陸至言恨不得目光一寸一寸細細的去看她,卻不得不壓下心思。
他們在大堂裡用飯,謝清豫把陸至言的口味記得清清楚楚,要的大半菜式都是他喜歡的。其他人不同他們兩個一桌,他們也慢慢吃,半點兒都不著急。
等一頓飯吃好,心情平復下去一些,兩個人索性坐在大堂裡一面喝茶一面聊天。或許是太久沒有見,倒像有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