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錦又問向桌子邊上的其他人,“有誰能看到?”
有一個回道,“我能看到。”
“大哥,那能想起,那天晚上,倪氏有過這個動作嗎?”童玉錦把手臂伸開縮起了幾下,動作又快又輕,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那個人搖了搖頭,“沒看到,可能我沒有注意到。”
童玉錦笑道,“有可能,還有一個使你沒注意原因是油燈,那天晚上,倪氏是不是坐在屏風拐角處,”
“是,是”
“屏風拐角把燈光遮了,她隱在暗影裡,所以你沒有看到”
“啊,好像是的,對,就是這樣”
童玉錦站了起來,然後對著支姓男人說道,“大哥請繼續往下說”
“剛才……”支姓男人忘了自己說到哪了。
童玉錦提醒說道:“你說到人還沒有到齊,你們邊等人邊聊天。”
“對,邊等人邊聊天,不一會兒人就到齊了,到齊後,我們就讓酒家上酒菜,然後開吃,男人在一起免不了要相互敬酒,因為是文浦出銀子請客,我們都多敬了一杯給他,他的酒量並不好,沒多久就有些醉熏熏了!”
童玉錦問道:“倪氏沒有貼近死者對他進行照顧是不是?”
支姓男人仔細想了想後,點頭,“好像沒有!”
“請繼續說——”
“是”支姓男人繼續說道:“有些醉熏熏的文浦端著酒杯轉頭讓倪氏給我們唱小曲,倪氏同意了,起身讓酒家搬了小凳拿了琵琶,坐到門口處唱小曲了。
文浦見倪氏很乖巧聽話,樂得踉蹌了一下,手中的酒打翻了,酒都酒到衣服上了,不過大家都沒在意,喝酒總會遇到這樣的事,喝到半中間,我們的酒喝完了,就叫了酒博士的酒,就在快要喝得差不多時,文浦他……”支姓男人心有餘悸,說不下去了。
童玉錦點頭點頭,然後對第二個男人說道,“你也說一遍當天晚上的情形,越詳細越好!”
“是!”
第二個、第三個……直到第五個男人說完後,幾個男人的複述幾乎都差不多,大家都不明白,為何一樣的事情,要五個人說五遍。
沈大人替眾人問了這個問道,“夫……童訟師,為何同一件事要讓他們五個人一個不漏的複述?”
童玉錦拱手回道:“回大人,為了尋找各人眼中的不同之處和共同之處!”
“那童訟師找到了嗎?”沈大人好奇的問道。
童玉錦卻反問:“大人聽出來了嗎?”
“呃……我聽得都是一樣!”沈大人愣了一下回道。
童玉錦問道:“大人,那麼那一樣讓你印象最深刻呢?”
沈大人回想著剛才幾個人的話,說道:“何文浦醉了,打翻了一杯酒,酒博士給每個人倒了第一杯酒,然後放下酒罐,又到別的地方賣酒了,然後死者毒發身亡……”
“對,大人,”童玉錦微笑著贊同說道,“我們先說第一個共同點,大家都說死者在倪氏去唱小曲時樂得打翻了一杯酒!”
沈大人問道:“打翻酒有什麼不對嗎?”
童玉錦看了一眼一直低頭人倪氏,然後問道:“大人,因為打翻了酒,死者何文浦在這個世間多活了一小會兒!”
“啊……”衙門外的人驚得失聲。
“啊……”衙門內有些人也驚得失聲。
倪氏面如死灰。
“可是如何證明死者打翻的這杯酒是毒酒呢?”沈大人替眾人問出了疑惑。
童玉錦沒有回答沈大人的問道,叫道:“海大人在嗎?”
“夫人,屬下在!”一直站在候審處的海澤天上了公堂。
童玉錦問道:“海大人,你在給死者驗屍時,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回夫人,屬下一直感到困惑,可是剛才聽了夫人的話後,這個困惑解開了!”海澤天恍然大悟的說道。
童玉錦問道:“什麼困惑?”
海澤天回道:“死者衣服上灑了幾乎一杯量的毒酒,按道理,杯子裡餘下的量不足以毒死他,但是他還是死了,按照驗屍毒發的程度,他中毒的程度很深,不可能只喝了杯子裡的一點餘量,現在屬於明白了,死者灑了一杯毒酒,又喝了一杯毒酒,也就是說曾有兩杯毒酒!”
“天啊,這意思是不是有兩拔人想殺他啊”衙門圍觀的眾人大驚失色,驚呼。
有人提醒說道:“豈止兩拔人,剛才一個還沒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