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玩世不恭。但即便外表看起來他好象有些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看。並不居嫡長的趙之儀已經被誠嘉帝封為江夏郡王,可見他的實力。
擁有實力的男人,而且是年輕男人,總是倨傲的,什麼人,什麼事,不是那麼容易入得了他們的眼,比如說女人,在娶妻這件事上,年方二十又四的趙之儀跟夏子淳有得一拼,按正常婚配年齡,他早就應當成家立業了,可他並沒有。
前文中有提過,夏琰被許多人年輕人樹為對比對像,甚至是敵對對像,這些人當中包括趙之儀,看到夏子淳娶了一個有意思的婆娘,他的心早就癢了,不知不覺中,他竟以童玉錦的標準尋找終身伴侶。剛才在酒樓門口聽到方又行,他停下了腳步,連升八級的方大人已然成為大陳朝的傳奇,而讓他好奇轉頭看向方又行女兒的兩個字是‘打架’。
六月的天氣顯然很熱,方玲俐穿著簡單的薄襦裙,最老土的那種,斜襟交領,身量高佻而勻稱,五官雖不精緻漂亮,可是自有一番味道,六月的陽光對映在她臉上,她微蹙著的眉頭漸漸鬆開,眼裡有閃閃的亮光,瞬間,她輕輕一躍,極快出手,搶到了被‘賊人’捏著的荷包,搶到荷包後,她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清爽而又耀眼。
趙之儀感覺自己的心不規則的跳動了一下,鬼差神使的打了個踉蹌,彷彿急著要拿自己荷包似的,居然絆倒要撲到方玲俐身上。
方玲俐一個急步躲開了,但是雙手本能的扶起要跌倒的趙之儀。
半倒的趙之儀半邊身子彷彿在方玲俐的雙手之上,他仰頭,方玲俐低頭,四目相對,一個熱情,一個淡然,時間彷彿定格在這一刻。
兩個纏打的隨從見自家公子得逞了,趁兩人不注意時悄悄溜了。
方玲俐被溜走的聲音驚醒了,抬頭看向已經跑遠的‘賊人’,淡然的說道,“公子,他們走了,你不必害怕了。”
“呃……”
趙之儀沒有想到自己使得小伎倆竟然讓對方覺得自己膽小,這……他傻眼了。
方玲俐看了一眼呆呆的貴公子,幾不可見的扁了扁嘴,暗想,光長了一幅中看的漂亮面孔有什麼用,弱不經風,還不如自己爹呢,呃不,還不如自己父親呢!把荷包遞給他,轉身挎起籃子走了。
不能怪方玲俐這樣想,她可不是長於內宅沒有見過世面的大小姐,她和母親在方又行沒有銀子拿回來養家的情況下,一直擔負著家裡的經濟。
常年跟低品極的官員家屬、市井小民打交道,沒人比她更瞭解這個世道了,趙之儀給她的第一印象是‘百無一用是書生’,直接打到不能養家男人的行列,生得漂亮有毛用,多麼現實而理智的小姑娘啊!
趙公子的追妻之路看來漫長而又艱鉅啊。
不得不說一下,方又行方大人不僅讓自己官升八級,還讓兒子和女兒在無形中有了一份世人認為的高規格婚姻,所以那一句話,在什麼時候都是至臻真理: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方又行即便只做一個小小的官員,卻仍然積極上進的對待自己的公務,對待待自己的理想,對待自己的人生,厚積薄發,讓他在某個機會來臨時,不經意間就擁了機遇。機遇其實就在大嶺山,童玉錦那一次開味小菜的幾句問話,使得夏琰對他另想相看,並在案件中給了他機會,才最終讓他的才華得以展現,只要有機會展現才華,那麼進官進爵就只是時間問題。
方又行卻根本沒要時間,從短短的三個月時間之內,完成了一個好運氣(注意運氣不好的就算三十那也未必)官員需要三十年時間的升遷,不可謂不驚人!
這個話題暫且放一下,我們來說京兆府的堂審,很快,京兆府例行公事的第一次堂審時間到了,這次堂審依然是公審,在還沒有開審之前,京兆府衙門口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了,京光府不得不出動衙役維持秩序。
衙門內
死者何文浦的婆娘在衙門候審處看到了夫君的同窗徐梁益。
“徐兄弟,你最近有到衙門嗎?”
“呃……”徐梁益正陷在沉思中,見有人問話,醒過神來,“原來是何家嫂子!”
“殺我夫君的人定罪了嗎?”何氏就是一個普通的市井小民,對案件程式一竅不通,無知的問道。
徐梁益愣了一下回道:“這……今天堂審就是為了後面定罪。”
“哦,原來是這樣,希望那個賤人早點被定罪!”
徐梁益聽到這話,勉強咧了一下嘴角,然後稍稍離開了何氏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