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垂眼,會意一笑,誰會想到當年自己見死不救的孩子會成為自己的女人呢,他自己也沒有料到,低頭的瞬間,他腦海裡自問了一句,錦兒是什麼時候走進我的心呢?
林山長朝夏琰拱了拱手,“小候爺,聽說你辦了前吏部尚書,了不起,了不起啊!”
夏琰微微一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是時候了而以!”
“候爺謙虛了!”林山長邊說邊請道:“候爺這邊請!”
夏琰跟在林山長的身邊,邊走邊說,“這都是聖意,聖上想辦了,自然就能辦了!”
“候爺說得是,土地問題已經由來已久,這幾年更是日益突出,再不治辦,怕是收不住啊!”
“山長所言及是,所以聖上才下定決心整治!”夏琰對林山長並不向其他人一樣惜字如金。
林山長摸著夏琰話的意思問道:“候爺的意思是不會只有一個‘祝’大人?”
“差不多吧!”夏琰承認了林山長的說法。
林山長無限感慨:“好啊,好啊,我聽人說,祝大人近百萬畝土地要分發下去,為此多少平民都放起了鞭炮,真是發人深省啊!”
“聖上也聽說了!”
……
夏琰一直和林山長等人聊著天,其間,鄧如楊也說了不少,五年不見,鄧如楊的人生有了質的變化,再也不是那個沒有主見,遇事就慌張的年輕人,他對底層百姓及官場有著深刻的體會和了解。
跟在夏琰邊上的於文庭聽到他的見解後,也頻頻點頭,這可是瞭解基層的第一手資料,默默篩選著對他有用的資訊。
後院
童玉錦正以候門夫人的身份被眾人膜拜著,個個都對她行禮,搞得她頭都大了。
童玉錦笑怒道,“你們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林夫人笑笑,“該行的禮都行完了,我們可以敘舊了!”
“夫人,我嫁人才幾天啊,你們就這樣跟我生分,難道怪我沒有回去看你們?”童玉錦不高興的問道。
林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孩子別胡說,那個新嫁娘嫁人後能隨便回孃家的!”
“那你們幹嘛搞得這麼生分?”童玉錦扁嘴說道。
林夫人笑著解釋道:“不是我們搞得生分,國禮家禮總得分清楚!”
“搞得我頭都暈了!”
“好了,不暈了,我們也都坐,總行了吧!”林夫人笑道。
“這才對嘛!”
“好,好……”
童玉錦見眾人都坐下,變得隨意些,心裡的失落感才好些,笑意盈盈的跟她們說著婚後的點點滴滴。
盧小芳坐在眾人身後邊,看著一身華服的童玉錦,心興不致的看著眾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她滿眼都是童玉錦頭上的珠翠、頸項的金玉,滿腦子都是她身上的錦繡華服,猜測著童玉錦這一身行頭值多少銀兩,可是七想八想了半天也沒能算出到底值多少,腦子裡就一個字,‘貴’,肯定很貴!
今天的童玉錦確實盛裝,但不是極至盛裝,只能說是候門妃子出行的一般行頭。
雍容而又不失淡雅,是今天妝容的主色調,原本絹秀清麗的臉蛋褪怯了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已婚婦人的端莊、溫婉,身穿粉紅色的齊腰繡花襦裙,內著白色抹胸,外披紫苑白紗披風,腰繫鑲珠嵌玉同色繫腰帶,腰間墜了一個上等的羊脂白玉佩環,頭髮簡簡單單的挽了一個婦人鬙,上插金釵玉簪,簡約大氣,耳上的翡翠耳墜圓潤通透搖曳生光,氣度雍容,坐在哪裡,帶著笑意傾聽大家說話,一股歲月靜好的氣質撲面而來。
不要說,童玉錦的夫家生活肯定過得極滋潤,否則不可能這樣沉靜而美好。
雖然在很多時候,我們總是說女人要獨立,要有自己的空間,不要依附於男人,這沒錯,可是在獨立的同時擁有愛自己的男人,總能讓女人的眼睛變得更晶亮,容光變得更飛楊,而表現在人前的就是滋潤,一眼能見的幸福滋潤。
按道理來說,盧小芳的夫君也不錯,如果盧小芳用心經營,她也會過出屬於自己滋潤而幸福的小日子,可是她跟大數人天朝人一樣,喜歡透過別人的眼光折射出自己的幸福指數,以別人羨慕的眼光來衡量自己的幸福值,那麼她的一生註定要在無盡的攀比中度過,要在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心氣中度過!
就好比此刻,她不自覺的扭著自己的帕子,抿著嘴,心想憑什麼這姐妹倆都找了這麼好的夫君,憑什麼,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夫君拿出來跟夏琰和袁思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