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錦吁了一口氣,從茶樓出來,外面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照著大地,她沿著街鋪的簷口走著,連路過賣肉鋪子都沒有抬頭。
肉鋪主人正在收拾案板,見童玉錦垂頭喪氣,微微一笑,“錦小娘子回來了!”
“啊!”童玉錦抬起頭,“哦,哦,是啊,從鄉下避暑回來了,餘小哥的肉都賣完了?”
“賣完了,還有點骨頭……”餘樂陽見童玉錦看向自己不知不覺紅了臉。
“骨頭啊,骨頭好啊,哥,買下來!”童玉錦對身邊的童家書叫道。
“錦小娘子,不必,送給你就是”餘樂陽不好意思收銅子。
“送一次可以,那能天天送,大哥,給錢!”童玉錦笑眯眯看著臉紅的餘樂陽,不愉快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童家書從荷袋裡掏了五文錢遞給了賣肉的餘樂陽,順口問道,“策論做完了?”
“還沒有,你呢?”
“也沒有,也不知明年的春試行不行!”童家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是,林山長什麼時候回來?”餘樂陽問道。
“還要幾天,等他一回來,我就告訴你!”
“謝謝你,家書。”
“沒事!”
童玉錦見他們說完後,咧嘴一笑,“餘小哥,你今天的衣服顏色跟你人真配,又精神又神氣!”
餘樂陽臉又紅了紅,用手撓了撓了頭,“我娘做的!”
“大娘的手正巧!”
“還……好吧!”
童玉錦見小帥哥被自己逗得臉都紅了,說話也結巴了,心裡滿意了,暗暗樂著。
餘樂陽南川人士,今年二十又一,小地主階級,少時聰穎在鄉里有才名,一路進學到秀才,不知為何,考了兩次舉人未及,在父親的建議下來到京城求學,誰知連著兩年考程家學院都未能進,迫於生計,在望亭這個小縣上賣起了豬肉,生意還不錯。
哦,為何在望亭賣肉,因為程家學院離這裡只有一天路程,所以這一帶滯留的學子不算少。
這個賣肉小哥被童玉錦暗暗納入了夫君人選,是個不錯的潛力股啊!至於為何選他,其一,是個讀書人,將來若成夫妻,有共同語言;其二,長相清秀雋永,是她喜歡的型別,其三最最重要的是,她聽哥哥說他家裡有一條家訓——永不納妾,天啊,在這個小妾合法而又橫行的年代,居然還有這麼人性的家規存在,太太太符合童玉錦的心思、意願了。
所以當他們三人跟餘樂陽揮手道別時,童玉錦特意又揮了兩次小手,心裡默默的念道,帥小哥,你可千萬成為我碗中的菜啊!
餘樂陽臉紅心跳的收拾起攤住,然後又看了看前面的三人,才關起鋪門。
午日當頭,熱浪翻滾,八月的天果然不是蓋的。
童玉錦邊走邊用袖子當扇子扇著風。
突然,一個久違的身影進入了她的眼簾,“帥和尚?我沒看錯吧?”童玉錦驚訝、驚喜……什麼情緒都有。
“真的是他,小錦,當年是他救了你的命,我們還沒有機會報恩呢!”童家書也興奮的說道。
“是噢!”童玉錦邊說邊走到街道上,“喂,大師,等一下!”
帥和尚好像沒聽見似的。
不會吧,童玉錦一手擋頭,一手追趕了過來。街道兩旁有數家酒樓,正是午餐時間,所以酒樓裡有不少吃飯的人,包括京城那一行貴公子。
某酒樓二樓,窗子前站著幾個乘涼的公子。
蕭煥然用扇子指著街面上奔跑的童玉錦叫道:“咦,是小廚娘!”
“在哪裡?”趙翼博聽說是小廚房,高興的就往窗外探頭,伸頭去尋人,沒看見急著又問了一句,“哪邊?”
蕭煥然看著急色的趙翼博憋著笑用扇子指了指正下面:“我們樓下!”
“又作男人裝扮,”趙翼博心裡嘀咕怪不得我沒在意,嘴上說道:“可真奇怪,幹嘛作男人拋頭露面?”
蕭煥然不動聲色的逗著趙翼博:“也許是家裡揭不開鍋了!”
“揭不開鍋跟她有什麼關係?”在趙翼博的心中,女人要麼像自己母妃一樣當家作主,要麼像家裡的僕女做家務這類事情。
蕭煥然回道:“當然出來討生計呀!”
“哦,那還真有可能”趙翼博想了想也許平民就是這樣的,突然說道:“她好像在追和尚?”
蕭煥然用扇子敲著頭:“這和尚好像在哪裡見過!”
萬繼玉也附合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