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唐高宗娶父妾為後,唐玄宗搶奪兒媳,也不曾影響他們做皇帝,真傳到了外頭,也就是太子殿下的豔情被人說道,但他一個大男人,還在乎貞潔名聲不成?
還能因為自己的風流韻事被人知道而尋死覓活不成?
除了丟人,丟整個皇家的人,不會有任何影響。
縱觀古今,也從未有過因風流荒唐而被廢的太子。
反而高太妃手裡握著這樣的證據,時時刻刻都有毀壞皇家聲譽的可能,這次放過了寧王,還有下次,無窮無盡,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
姜皇后和太子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那高太妃和寧王,這次恐怕都活不成了。
那點子恩情,平常讓皇帝縱容他們母子,可到了關乎國家體統的時候,什麼都算不上。
可笑高太妃母子還在沾沾自喜。
只是藍姐姐……枝枝蹙眉,她到底想做什麼,高太妃和寧王跑不了,作為知情之人的藍姐姐,恐怕也逃不掉,這般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不像她的性子。
枝枝穩如泰山,“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知道什麼人編排我,太妃若是就這麼被矇蔽了,我也沒有辦法。”
“等你被太子殿下推出來擋刀子,我看你還會不會嘴硬,聰明的就跟我們太妃一起舉發太子,日後太妃許你榮華富貴,想回寧王府也無不可,否則你就等著死吧。”
“殿下謙謙君子,正直朗朗,跟寧王比不得。”枝枝嗤笑,“想做寧王的妾,你就儘管過去。”
兩人的口角之爭,到底也沒有分出來高下,期間也聽到了門外的嘈雜聲,似乎是高太妃親來了,女侍中不敢羈押太妃,卻關緊了後殿的門,不許任何人進去。
到夜晚,女侍中帶著人親自過來給她們送飯,藉著燈籠的光,枝枝看了看女侍中的臉色,見對方還穩得住,便安心了幾分。
過了今夜,太子殿下便回來了。
屆時,高太妃有一萬種手段,也抵不過赫赫皇威。
高太妃的侍女倒還穩重,可一旁那位木良娣的侍女,卻早就驚慌失措了,在她們被關起來的時候,這個人就滿臉慌張,連話都說不出口,這會兒乾脆哭哭啼啼道,“女侍中大人饒命,我什麼都沒做,全是良娣逼我的。”
女侍中鐵面無私:“殿下自有判斷,如今誰也不能放。”
“哭,哭什麼哭,等明日太子殿下回來,還能不給太妃娘娘面子嗎?”高太妃侍女冷笑,“女侍中貴為二品女官,何必自毀前程。”
“我乃東宮女官,護住東宮是職責所在,實在聽不懂你的意思。”女侍中冷淡無比,垂眸看著幾人,“吃完飯便歇息吧,明天想好了怎麼交代。”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枝枝抿了抿唇,藍姐姐兵行險招,也不知道現在還好嗎?還有姐姐,作為知情人,萬一被高太妃不顧一切地為難了,該如何是好。
實在不像藍姐姐作風。
難不成出事了。
枝枝一夜難以安寢,到了第二天,窗外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悠悠坐起身來,看著身側同樣沒睡著的人,安心了幾分,大家都睡不著,想來一樣心中沒底。
等了不知道多久,門縫被推開,陽光斜斜照進來,女侍中踏步進來,指揮著人給她們鬆綁,“殿下已經查明真相,不過是一場誤會,諸位可以回去了,冒犯昭訓了。”
枝枝好脾氣一笑。
“誤會?笑話,將我們綁了一天一夜,你就說是個笑話,我必要稟告太妃為我做主,到時候你們等著吃瓜落吧。”
“昭訓,殿下在書房等您。”女侍中笑笑,“您快點過去吧。”
枝枝微怔,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急匆匆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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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璟昀坐在書房裡看摺子。
門外的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書房的門被開啟,露出一張狼狽不堪,卻越發我見猶憐的臉來。
“來了。”沈璟昀指指一旁的圓凳,“先坐下。”
“殿下,怎麼了?”枝枝眨眨眼睛,“這麼急著要我過來?”
“我與皇后商議清楚了,待會兒會給高太妃一杯毒酒,寧王乃皇家血脈,地位不同旁人,留他一命,著令為先帝守靈任何人不得見。”
守靈,任何人不得見,便是說要寧王悄無聲息暴斃在先帝陵前,然後找個名頭說他死了,以全皇家顏面。
枝枝一顫,小聲問:“寧王……以後會怎麼樣?”
“會死。”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