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也看見了自己做的好事,尷尬的笑了笑,卻沒有鬆手。
這一鬆開手,他如果再走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了。
枝枝仰著細白的脖頸,眼巴巴望著他,重複了一遍,“殿下,我疼。”
沈璟昀彎腰,拽開她的手,枝枝的心隨著他這個動作,一下子便落了下去,如墜深淵。
他就這麼討厭我……
枝枝的思維裡連這句話都沒能想完,便驚呼一聲,不知所措地怔了怔。
沈璟昀拉開了她的手,不給她失落的時間,便彎著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枝枝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一雙明亮的眼睛對上沈璟昀的,她興沖沖地發出一聲疑問:“殿下?”
“閉嘴。”
兩個帶著冷意的字傳到耳朵裡,枝枝卻覺得一直甜到了心底裡,她乾脆抱緊了沈璟昀的脖子,細嫩冰冷的臉頰蹭了蹭對方溫熱的肌膚,“殿下,你真好。”
“殿下,你是出來找我的嗎?”
哪怕是沉默,都讓人覺得心中歡喜,好似冰天雪地,二月的鮮花陡然盛放。
離書房只有幾步路,枝枝卻覺得走了一輩子那麼久,她將自己窩在沈璟昀懷裡,聲音嬌嫩如水,“殿下,生辰吉樂。”
沈璟昀淡淡“嗯”了一聲,又道:“孤似乎想起來在何處聽過你的聲音。”
就如同剛才那樣,柔媚如水,嫩若春柳,他這輩子只聽過一次這樣的聲音,也是唯一一次,被一個女人的聲音,險些勾的心神不穩。
枝枝幹笑一聲,“殿下,我主動坦白,成嗎?”
她抱緊沈璟昀的脖子,確保自己不會給人扔下去,才開口。
“那天我跟姐姐進宮,向皇后娘娘請安,可是前一晚上,姐姐被寧王折騰,受了一身傷,到了懿德宮,皇后還把姐姐扔在了地上,她經受不住,就暈過去了。”枝枝低聲敘述,提起當時的事情,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可卻依然驚心動魄,害怕的不得了 “我們恰巧碰上殿下的儀架過來,就想試試,能不能求殿下幫我們一把。”
“那你為何勾引孤?便是直說,孤也會幫忙的。”
“因為寧王府的陳媽媽說,殿下為人冷漠,肯定不會幫忙的,我沒辦法才出此下策。”枝枝毫不猶豫甩鍋,“就是她說的殿下人不好,我才想出後面的昏招,不然肯定不會的……”
沈璟昀勉強接受了她的說法,卻繼續質問:“皇后為難你姐姐做什麼?”
“據我對她的瞭解,她還不至於跟寧王妃過不去。”
又沒有什麼衝突,別說一個寧王妃,便是那位在後宮裡頭攪風攪雨的高太妃,也都是在父皇面前折騰,從不找皇后麻煩,她閒的無聊才會跟寧王妃過不去。
枝枝身體僵了僵,眼睜睜看著前面一個巨大的坑,卻不得不跳進去。
她不能再騙他了,每一個謊言,最後都會成為刀子,刀刃對著自己,傷害的也是自己。
“皇后……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家裡有個叫顧嬌的堂姐,是三叔的女兒,她不知道為什麼,認識了二皇子,並且兩個人**,十分情深意濃。”
“可殿下也知道,顧家也不過是商賈人家,顧嬌更是旁支,連嫁給二皇子做妾都勉強,她害怕被皇后娘娘怪罪,就假稱自己是顧寧平,這樣就算發落,也發落的是我姐姐。”
接下來的事情,不說沈璟昀也猜得到。
老二那個脾氣,肯定去跟皇后說了,甚至可能還哭求要娶那姑娘做皇子妃。而皇后自然不肯親生兒子娶一個商賈之女為妻。也因此,便將顧寧平賜給寧王為妃,存心折辱她。
難怪前些時日,老二被派到蜀地公幹,原來皇后打了這樣的注意。
當初皇后和皇帝執意要給寧王娶一個商賈出身的女兒為王妃,本就很奇怪,寧王雖然荒唐,大族皆不願與之婚姻,但王子皇孫,想娶個普通官宦的女兒為妻,應該也沒問題,何必屈就商戶。
如今倒是明白為什麼了。
“你那個堂姐呢?”
“不知道。”枝枝幹脆利落回答,“嫁人了吧。”
沈璟昀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猜測道:“她嫁人之事,跟你脫不了關係吧?”
枝枝把頭埋進他懷裡,只留下一個後腦勺,“殿下,都已經過去了。”
她這就等於是承認了。
沈璟昀倒也沒有什麼想法,只是抱著她踏上臺階,踢開了被風吹上的門,他腳步極穩,溼滑的地面踏過去,沒有絲毫踉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