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會相信自己的。
她們前頭走著,身後卻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個做妾的小庶女,排場好大啊!”
枝枝回頭望了一眼,便看見了顧三夫人。
這女人滿臉不屑,剛才的嘲諷之言便出自她口中。
倒也可以想明白顧三夫人的心思,大約是不滿加上恨意吧。她的女兒顧嬌現如今也算是春風得意,二嫁的跛腳女做了二皇子的側妃,可見十萬分的有出息。
顧三老爺夫婦定然會想,若自己的女兒還是健康少女,如今說不得就做了二皇子妃呢,都是枝枝揭破她做過的惡事,才讓她瘸了腿,又嫁給旁人,可卻全然忘了,顧嬌的腿可是她親爹打斷的。
神情冷淡,枝枝拉住想要給她出頭的顧夫人,看向朱雀。
朱雀這個三品女官一向是很能唬人的,她這會兒亦板著臉,如女侍中尋常嚇人的模樣,走到顧三夫人跟前,淡聲問:“你方才說了什麼?”
顧三夫人嚥了咽口水,梗著脖子:“她不就是個庶女嗎,且還是東宮一個低等的姬妾,不過是個賤妾,我女兒是二皇子的側妃,有誥命,你們想怎麼著!”
這話著實難聽的緊,當面說人家是小老婆養的,還做了小老婆,換個暴脾氣,恐怕要給她一巴掌才能解氣。
人的紳士,自己可以說,自己親近的人說也無妨,可從外人口中說出,便是侮辱。
顧夫人緊緊蹙眉,十分不悅。
“我們自然不敢拿顧側妃如何。”朱雀冷冷一笑,“但側妃的母親卻沒有誥命,而我是三品女官。”
“那又如何!”顧三夫人仰起頭,“你敢欺辱我,我就讓我女兒……”
“啪!”一聲巨響,震懾人心,顧三夫人捂著臉,滿目震驚,不可置信地看向朱雀,“你敢打我?”
聽她口吻,彷佛朱雀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又是“啪”一聲,朱雀扇向她另一邊的臉,力氣十足,不留半分顏面。
顧三夫人氣壞了,胸脯起伏不定,似乎蘊藏著天大的怒氣,臉色青黑一片,伸手就要撓向朱雀,女侍中冷聲道:“毆打女官,乃十惡不赦之罪,當處以斬立決!”
猛然縮回手,顧三夫人顫抖了一瞬,看著女侍中,這女人冷臉的模樣太可怕,讓人都不敢質疑她說的是假話。
可……可難道自己就白白受了這等屈辱嗎?
怎麼行?
她眼神陰沉沉的,拔下頭上的簪子就向去刺朱雀,可到底沒能得手,不知隱藏在何處的暗衛瞬間出現,一腳踢翻她的手,金簪子落在地上,聲音格外清脆。顧三夫人被踢翻在地上,身體歪成一團,抱著自己的手臂哭天搶地。
只顧三老爺一個人去扶她,周圍人權當看不見。
真是個笑話。
二皇子拿什麼跟太子殿下比,二皇子的側妃,哪怕是正妃呢,也比不過太子殿下寵妾。
太子殿下登基之後,東宮再低等的姬妾也都是宮裡的娘娘,地位可比二皇子側妃高多了。
也就顧三家兩口子,敝帚自珍。
朱雀趾高氣昂回到枝枝身側,還不忘回頭奚落,“謹言慎行,否則日後連累了顧側妃,有你哭的!”
顧夫人這才開口,“枝枝是我家的女兒,嫡庶什麼的跟外人沒一文錢關係,要說賤人,誰能比得上三弟妹養出來的人?”
“畢竟……閨閣之中和男人私定終身,嫁人之後不曾和離便跟著旁的男人跑出去,我們枝枝可做不到這般低賤!”顧夫人嗤笑一聲,“我也不像有的人那般厚臉皮,打斷了女兒的腿,把女兒賣給老男人,如今還敢沾女兒的光。”
“沒這麼厚的臉皮,也養不出這樣的姑娘!”顧夫人冷哼一聲,拉著枝枝走,回頭又補上一句,“你再敢拿你那張嘴胡呲,休怪我不客氣!”
顧三夫人恨恨看著她們的方向,眼神裡全是惡意。
枝枝低聲道:“母親不必跟她計較,自然有人料理她。”
至於顧嬌,從不被放在眼裡,只二皇子在意她罷了,姜皇后和皇帝這兩個真正有權力的人,恨死她了,豈會給她作主。按照皇后的性格,哪怕是縱容她顧枝囂張跋扈,也不會讓顧嬌得償所願。
“承徽主子說的是,咱們不理她……”
“母親還是叫我枝枝吧。”枝枝無奈笑了笑,“都是自家人,叫的那麼生分做什麼。”
“這……不合規矩。”顧夫人語重心長,“你如今是宮中貴主子,萬不可這般放肆。”
“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