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軒邊用袖子抹淚邊道:“那藥是我託人從醉紅樓買回來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問,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這轉折令魏鈞也有些措手不及,只得將他說的那幾個人叫來問話,果然問出這春。藥是蓮軒出高價從外面買回來的,雖然其心可誅,但到底罪不至死。
最後蓮軒因意圖對主母下藥,被打一頓拖進柴房,可查案的線索也因此而徹底斷了。
到了晚膳時,蘇卿言邊挑著廚房特地做的糖醋魚放進碗裡,忍不住偷笑著道:“費這麼大周章,也不過捉了個想要爬床的小廝,不知管家現在對你聶天做何感想。”
魏鈞被這事弄的有些丟臉,故作出無所謂的表情,夾了菜放在她碗裡道:“今日還未過,萬萬不可大意,今晚我會一直陪著你。”
蘇卿言差點被魚給噎著,清了清嗓子道:“魏將軍睡在外間就可以了,有事我會高聲呼救的。”
魏鈞振振有詞:“秦夫人按卷宗記載就是死在今日,那兇徒隨時都有可能進房要你的命,臣哪能光顧自己在外安睡,必定得徹夜陪太后同寢,才能確保太后安危。”
蘇卿言苦惱地咬著銀箸尖,本能地想拒絕,可這人話說的冠冕堂皇,她實在找不出話來反駁,憂慮之下,再豐盛的菜色吃到口裡都沒了滋味。
魏鈞見她低著頭猛扒白飯,搖搖頭用筷尖將她的碗壓下來些,再把滿桌的菜全推到她面前,一點點往她碗裡夾著道:“太后對臣就這麼不放心,不是你曾說過,我現在這副身子,便是有心,也已經無力了。”
蘇卿言勉強抬了抬唇角,暗自想著:魏大將軍就算做了太監,也是個危險十足的太監,今晚要和他同床共枕,可得打起十二分的戒備。要提防他,可不比提防兇手輕鬆。
到了晚上洗漱完畢,魏鈞大剌剌往床沿一坐,低頭邊解衣帶邊道:“太后是要睡裡面還是外面。”
蘇卿言快將身子給黏在美人榻上,抱著軟枕打著商量:“要不,我今晚就躺這裡吧。”
魏鈞將外袍往旁邊一拋,倏地站起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說地彎腰將她的身子撈起抱在懷裡。
蘇卿言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那雙有力的手臂託著,往前走了幾步,又落在軟軟的床褥之上。忙屏住呼吸,怔怔看著上方那張英挺的臉,聽他柔聲道:“還是睡裡面吧,有什麼事,我全替你擋著著。”
他用這樣的姿勢,滾燙的呼吸全溜進她的鼻尖,蘇卿言壓著心跳偏頭道:“魏將軍可是答應過我,不許硬來,得遵從我的意願。”
魏鈞用手指在她面頰上輕輕滑過,沉聲道:“放心,臣允諾太后的事,絕不會失信。”
然後他便翻身睡下,瞬間讓所有壓迫感都撤走,蘇卿言大大吐出口氣,趕忙也翻身朝著牆壁,努力把身子往裡縮著道:“那我先睡了。”
窗外起了陣微風,將屋簷下的角鈴吹得嗡嗡作響,房間裡更漏的擊水聲,和著兩人緊密交織的呼吸聲,忽急忽緩,怎麼聽都有些旖旎纏綿的錯覺。
蘇卿言將眼皮闔上又掀開,背脊還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傳來的熱意,捏了捏手心,怎麼也沒法平靜睡去,乾脆幽幽嘆了口氣道:“你說,那個人今晚會來嗎?”
魏鈞正在心裡猛背兵法,試圖忽略僅隔著一臂遠的誘惑。這時輕吐出口氣,睜開眼看著窗外,沉聲道:“要下雨了。”
蘇卿言的心劇烈跳起來,她記得秦夫人就是死在雨後,正在提心吊膽時,突然聽見窗外響起巨大的炸雷,嚇得她驚叫一聲,本能地轉身,往魏鈞身邊縮了縮。
魏鈞“你很怕打雷嗎?”
蘇卿言覺得十分丟臉,可她自小就怕打雷,更何況現在還有個不知藏在何方的兇手,正將身子縮成一團,窗外黝黑的天際被閃電劈開似的,又在連著兩聲響雷,彷彿讓屋內的燈光都暗了暗。
她嚇得顫顫閉上眼,卻聽見那人的鼻息靠過來,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她脖頸下伸過去,扶著她的頭靠上一個寬闊而結實的胸膛。
耳膜裡充滿了男人的心跳聲,四面八方全是他的氣息,兩塊強壯有力的胸肌被她舒服的枕著,蘇卿言覺得呼吸漸漸平復下來,聽見他低頭在她耳邊道:“現在不怕了?”
不知為何,她覺得連這聲音都充滿著穩定的溫度,輕輕勾起唇角,放任自己沉溺在安全感十足的懷抱裡,窗外彷彿落下大雨,噼裡啪啦拍打著屋簷。可她卻在這雨聲中漸漸生出睏意,迷糊地在他胸前蹭了蹭道:“魏鈞,你可不能佔我便宜。”
魏鈞正在努力抵抗自她髮間傳來的香氣,全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