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心,羸弱不堪,只需起十萬鐵騎便可縱橫關內,掃平夏軍,將南朝疆土盡歸我大崇所有,屆時江山一統,車書同軌,那是何等不世功業!”
他說得神采飛揚,簡直像自己已然統兵南征,大獲全勝似的。
“殿下想要的便僅此而已?”徐少卿面色沉冷如鐵。
狄鏘頓住手,將那槍頭緊緊攥著,衝他微微一笑:“放心好了,雲和是我大崇皇家血脈,更是本王的堂妹,便是你不想救她,本王也不會撒手不管,不光要管,還要先將這事辦妥,否則就算動了刀兵也處處掣肘,這種仗本王寧可不打。”
徐少卿鼻中一哼,怫然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在下告辭了。”
他霍的站起身,就朝外走,才剛跨出一步,便覺青影閃動,狄鏘已迅捷無倫地擋在了身前。
“徐廠督想去哪?回夏國繼續隱瞞身份,當個為人不齒的奴婢?還是想一個人潛回永安城去找雲和?真是笑話,何況你的心思只有本王清楚,只要盡心竭力輔助本王,包你心想事成,如何?”
……
和風送暖,春意漸濃。
雖說稍遲了些,這新綠勃發的時節總還是到了。
庭院內花草漸盛,清風壓不住滿枝的繁花,紛紛伸向高牆之外,朝向那醉人的春意。
一名身著綠色襖裙的宮人從寢殿跨出,隨手將門掩了,便垂首沿迴廊繞去偏門,見那裡正開啟著,四下無人,又翹腳望了望,這才快步而出,徑向外走。
沿小路向西,繞過御花園,折向另一邊的巷子。
那巷底處有一片紅牆院落,外面漆門緊閉,不見半個人影,靜得怕人。
她快步走到近前,提著裙襬上了幾步石階,在回頭看看,見無人跟著,也沒什麼異狀,這才抬手在門上“嘭嘭嘭”的連拍了三下。
過了半晌,只聽“吱呀”聲響,那門閃開小半扇,裡頭同樣探出個宮人打扮的腦袋,對她上下瞧了瞧,便一招手,將她讓了進去,隨即重又掩了門。
兩人不交一語,只相互遞了個眼色,便一前一後繞過前院,到了後進廳堂。
這屋子不大,裡面陳設倒是十分考究,內中鋪著軟榻,上頭斜臥著一名穿深紅色鞠衣的中年美婦。
那沿路行來的宮人近前跪地道:“奴婢拜見太后娘娘。”
“起來,近前回話吧。”顧太后懶懶地躺在那裡,答得也是毫無生氣。
那宮人應了聲“是”,卻沒起身,手□□替爬到軟榻旁,依舊跪立。
“皇上近來還常去景陽宮找那賤人麼?”
“回太后娘娘,陛下已十幾日不曾去了。”
顧太后面色稍霽了些,轉而又問:“那小賤人近來如何?”
“奴婢今日便是來報知此事,公主怕是……”
“如何?”
“怕是有喜了。”
“什麼?”
顧太后猛地坐起身來,竟也不顧低聲,揪著她問:“你仔細說,怎麼回事?”
那宮人怯著臉應道:“回太后娘娘,公主近來飲食不濟,時常乾嘔,沒用兩口膳便就要吐,這兩月也都沒見月事,十之八、九該是有喜了。”
“可叫御醫瞧過了麼?”
“沒有,自上次公主突然昏厥後,陛下吩咐過,不再讓御醫入宮診治了。”
“不瞧也罷,按你說的,定然是錯不了了。”顧太后自言自語,臉現笑意。
那宮人摸不透她的意思,試探著問:“奴婢今日特來請懿旨如何處置,要不要奴婢們暗中用些手段,將她……”
“將她什麼?”
顧太后柳眉一豎:“你聽清了,回去之後叫那頭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可把那小賤人給哀家看顧好了,飲食起居都不須出差錯,尤其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更不準有半點閃失,誰出了錯,哀家便扒了她的皮。”
那宮人大出意料之外,卻也不敢多言,趕忙應了聲。
“怪不得對這小賤人如此痴情,死也放不下,原來如此。”
顧太后像是忽然來了精神,面上笑容愈來愈甚,忽又吩咐道:“你們去報一聲,就說哀家有話,請皇上早朝後來瞧瞧。”
卻聽身旁一名內侍近前道:“稟太后娘娘,陛下今日怕是來不了,聽外間說,崇國使臣今日已進京,要面見陛下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哈哈哈~~
明天不出意外,我們廠花就能和公舉同框啦,大家期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