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鏘似是從他神色中瞧出了什麼,沉聲道:“說吧,只要你所言是實,本王既往不咎。”
徐少卿長吁了一口氣,緩緩道:“二十年前,有人在崇夏邊境搜掠幼童,劫往北方崇國密藏起來,三年之後活下來的已十不存一,而這些僥倖活下來的孩子部分仍留在崇國,其他的則輾轉南下,被送到永安城,潛在夏宮各處,隱姓埋名,專一刺探情報,在下便是其中一個。”
“幕後主使是誰?”
“太子殿下機敏過人,該當猜得到,不用在下多言。”
狄鏘臉上抽了抽,眸中精光陡盛:“接著說。”
徐少卿搖了搖頭:“陳年舊事,無關緊要,如今也無暇細說。要緊的是,這次太子殿下出使夏國,瀛山王也到了永安,密見了夏國天承帝,又以公主為要挾,令在下暗中對付太子殿下。”
“怪不得高昶那廝竟這般爽快地把人交出來,原來私裡早就定好了要算計本王。皇叔自以為精明,恐怕是想著本王一死,父皇無嗣,又年老體衰,自己不久便可繼位,還可以此為藉口與夏國開戰……”
他說著瞥眼又望向後隊,冷笑道:“呵,可惜高昶那廝也不是酒囊飯袋,絕不會任由他施為,放著本王死在夏國境內,這一千龍驤衛並非是要為難,反而是為了護著咱們,以防半途生變。也正因如此,皇叔才又留了一手,叫你途中尋機刺殺本王,對不對?”
徐少卿聽完,輕嘆一聲:“本來在下也是這般想,可惜他只叫我聽候密令,但至今也不見有什麼話傳來,其中恐怕另有什麼……”
“怎樣都好,本王才不懼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狄鏘回頭一笑:“本王懂了,既然你在夏國宮中都躲不過皇叔的耳目,若帶著她走了,定然也是無幸。也罷,索性就先隨駕同行,只要回到了崇國境內,本王自有辦法保你個周全。”
徐少卿拱手正色道:“太子殿下高義,在下銘感五內,不過這一路上須得多加小心,我總覺得這事情不這麼簡單。”
“呵,最難防的不就是你麼?若你今日不說出來,依著那老賊的吩咐辦,說不定本王還真著了道。”
狄鏘笑容一斂,鼻中冷哼:“皇叔的為人本王比你清楚得緊,放心好了,本王倒要瞧瞧這老賊有什麼手段對付我。”
言罷,在徐少卿肩頭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