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露出兩顆倒鉤似的毒牙,在陽光下竟像匕首般閃著寒光,那蛇身緊緊地纏在徐少卿的手臂上,少說也有尺許來長,瞧著極是怕人。
她又朝他懷中縮了縮,這才醒悟,原來方才他忽然挪過來,又叫自己別動,為的就抓這條劇毒無比的蛇。
若真是遲上一時半刻,說不得她這會兒早被咬傷,多半條命已然搭進去了。望著他,不免又是感激,又是後怕。
“一條小蛇而已,公主不必驚慌。”
徐少卿一手擎著那蛇,一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以示安慰。突然袍袖揮出,將那條竹葉青扔進遠處的樹叢中,又拉頭起身走開幾步。
高曖懸著的那顆心這才落了地,輕輕吁了口氣,暗地裡唸了兩聲佛號,便對他道:“多謝廠臣。”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這也不知是他第幾次出手相救了,只是不鹹不淡道聲謝,未免有些輕飄飄的,絲毫不見誠意。
明明她算是主子,而他也說自己是天家奴婢。按理說奴婢伺候主子,護著主子周全是天經地義的事,可到她這兒,卻怎麼都像是反欠了他的人情。
如今這筆債不僅沒個分曉,反而越攢越多,越理越亂,越來越讓人心慌,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或許正是因著這般,她此刻雖然半偎在他懷中,卻也沒有掙動,權當是一份小小的回應。心裡只安慰自己說,那不過是怕再遇上什麼蛇蟲,所以不敢離他遠了。
“早前便說了,公主若事事都對臣言謝,就不怕臣心中惶恐?”
他挑挑眉,嘴上打著趣,雙臂繞到背後環在腰間,將她輕輕摟住了。
這樣子可算是逾禮到了極點,高曖含羞把頭埋在他胸前,心口突突地跳著,似乎連發絲都在抖著。可全身卻像被一股柔潤的暖流充盈著,傳入四肢百骸,驅散了那些陰霾和不快。
他卻像是很享受這種美人在抱的感覺,任由她侷促的喘息著,雙臂自然的漸漸收緊,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公主在想什麼?”
高曖正在迷迷糊糊間,聽他忽然這麼問,身子微微一顫。
她在想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
那感覺像是找到了一件早便想要的東西,可偏偏又帶著些許遺憾,只能聊以慰藉。
然而對她這樣一個人來說,能夠這般已然是幸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