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臉色黝黑,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手持一杆長大的方天畫戟,看起來十分勇健,只是太遠看不清面目;正中一人,如同半截黑塔一般,昂然而立,正是張飛。
劉協心頭微微一震,催馬向前,奔到關下,抬頭望著張飛。高聲說道:“三叔,別來無恙!”
張飛呆呆的望著他,神色陰晴不定,許久才長嘆一聲道:“陛下多年未見。愈發雄姿英發了。“
劉協苦笑了一下,兩人相視無言。
張飛突然問道:“陛下既已攻至霞萌關,必是已取了關城。不知我二哥的兩位公子如何了?”
劉協依舊沉默不語。
張飛臉色逐漸黯淡下來,也沉默了許久才沉聲說道:“兩軍交戰。原本就是玩命的勾當,兩位賢侄戰死沙場。也算是死得其所,飛不怪陛下。今日兵戎相見,往日情分一筆勾銷,請陛下速退,再靠前我等就要放箭了。”
劉協沉重的點了點頭,抬頭說了聲“三叔珍重”,便緩緩的策馬而退。
剛剛馳行數十步,卻聽背後一聲大喝:“漢帝休走,且吃我水某一戟!”
只見霞萌關關門大開,那名剛才立在關樓上的小將縱馬而出,手持方天畫戟,大聲呼喝著追殺而來。
“仲德,回來!”張飛怒吼道。
那名小將回頭對著城樓上哈哈笑道:“三爺,待某家擒了那漢帝,再與你來飲酒相慶!”
劉協緩緩的調轉馬頭,挺起九龍戟,朝那名小將望去,待看清了那人面目之後,心頭突然一震。
“難道是他?”他喃喃的說道。
眼看那小將就要奔殺到跟前,身後典韋和趙雲齊齊縱馬而出,前來護衛。
忽聽一聲爆喝如雷:“小賊休得囂張,俺曹彰來也,吃我一槍!”
一名小將自漢營之中飛奔而出,馬如龍,槍如電,徑直奔向蜀將水禹。
原來曹彰自在梁鄒城被趙雲所俘之後,一直關在京城。後因劉協善待曹氏部將,厚待曹家家眷和宗親,逐漸被感化,入了漢軍,成為張遼部下一名騎都尉。
此時的曹彰已二十出頭,力氣已長成,又跟趙雲、馬超等人討教槍法,武藝已十分嫻熟,也算是漢營一名悍將。
此刻見到一名比自己還小的蜀將追趕陛下,哪裡還忍得住,不等張遼招呼,便已衝殺而出。
水禹見到趙雲和典韋兩人已趕來,自知擒拿漢帝無望,見一名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漢將奔來,當即大喝一聲“來得好”,縱馬相迎。
砰!
槍戟相交,兩人齊齊連退數步,各自臂膀震得痠麻,心中不禁暗自納罕:“想不到此人臂力竟不在我之下!”
兩人大聲呼喝,酣戰在一起,槍來戟往,走馬燈似的殺個不停,陣前槍光閃閃,戟影瞳瞳,看得關樓上下計程車兵都驚呆了。
就連張飛、張遼、典韋和趙雲等名將,也看得聚精會神,暗暗點頭。
劉協緊緊的盯著水禹的戟法,心頭思緒萬千。
只見那戟法忽而是百鳥朝鳳槍的招式,戟影萬點,如同百鳥投林,令人目接不暇,不知哪個槍頭是真,哪個槍頭是假;忽而大開大合,霸氣而凌厲,隱隱似乎是刀法。
“十八年未見的兩刃三尖刀的刀法又出現了……”他喃喃的說道,眼中充滿朦朧之色,不知是喜悅還是傷感。
十八年前,他在陳倉道遇伏,遭受了平生最慘重的一次大敗。他的心腹之將水無塵,拼死率眾擋住閻家父子的攻擊,讓自己突圍,最後卻喋血山道,英勇殉國。
十八年後,一個面目和水無塵極其酷似的少年,使著水家的家傳刀法,卻站在了他的敵陣,意欲擒拿他歸陣。
“你這是什麼戟法,一會是雲叔的白鳥朝鳳槍。一會是莫名其妙的刀法?”曹彰一邊交戰,一邊不解的問道。”
“哈哈……這槍法是我師父。大漢衛將軍張將軍教的,這刀法卻是我家傳的。你可能敵?”水禹哈哈大笑道。
曹彰也不示弱,忽而是夏侯家傳槍法,忽而是曹仁自創的槍法,中間又夾雜著幾招百鳥朝鳳槍和伏波槍法,最後還使出了七探龍盤槍。
他自小得夏侯惇和曹仁精傳,近幾年因天資和身體條件俱佳,深得趙雲和馬超喜愛,不但各傳了幾招精妙槍法,趙雲更是將自創的七探龍盤槍相傳。
“你是從哪學的槍法。如此雜亂,難道都是爬牆偷學的麼?”水禹笑道。
兩人一邊鬥著嘴,一邊酣戰著,只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