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三路,南路最次,諸葛亮對於他器重的蜀漢徵東將軍陳到有著堅定不移的信心,認為其阻擋蒯良和黃忠完全是殺雞用宰牛刀。綽綽有餘。如今漢軍北路已被遏制,如今最擔心的就是中路,漢帝御駕親征的大軍。
……
黃昏,關城(陽安關口)。
如血的殘陽。餘暉斜斜的灑在關樓上,照在明晃晃的刀槍上熠熠生輝,關樓上守了一天的守軍將士也輕輕的吁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疲倦之色。
自從漢帝劉協徵蜀以來,關城就封了關門。禁止出入,守關將士更是日夜警惕。防止漢軍破了漢中之後,進攻此關,畢竟此關是霞萌關之前的一道屏障。
“敵軍來襲!”突然關樓上有守軍高聲驚叫。
眾將士急忙紛紛抬起頭來,眺望前方。
只見遠處天地相交之處,一抹黑線滾滾湧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大隊軍馬奔來。
“戒備,迎敵!速速去通知兩位小關將軍!”城樓上的守將厲聲高喊。
城樓上一片大亂,箭垛口搭滿了弓箭,一塊塊滾石和擂木推倒了女牆之下,城樓上的蜀軍迅速進入迎戰狀態。
幾個小校飛身下樓,縱馬奔往關內,通知關平、關索兄弟倆。
此處乃通往霞萌關之必經要道,諸葛亮不敢輕信他人,讓關二爺家兩位公子鎮守此關,足見重視。
煙塵滾滾,迎面而來的軍馬越來越近,逐漸顯露出真容。
這隊軍馬約五六千人,竟然都穿著蜀軍的衣甲,個個衣甲凌亂,風塵僕僕,隊伍全無陣型,旌旗倒卷,一窩蜂似的往關城奔來,一副丟盔棄甲吃了敗仗的模樣。
當先一名鬚髮灰白的老將,渾身是血的,倒拖著長刀,身後的披風斜斜的披著,似乎未繫緊快要掉落下來,顯得十分狼狽。
關樓上的守將滿臉驚訝的望著來將道:“是嚴老將軍,難道南鄭已破?”
對面的軍馬逐漸奔近城下,那名守將急忙喝道:“是我們的軍馬,不要放箭!”
嚴顏拖刀縱馬,疾奔到關樓之下,高聲喊道:“我乃鎮東將軍嚴顏,速速開啟城門!”
那守將為難的說道:“嚴老將軍,此事小的做不了主,已派人去請關將軍,請稍安勿躁。”
嚴顏大怒:“敵軍已近,我等要是入不了城門,被敵軍所破,你可擔待的起?”
那名受獎正為難之際,卻聽背後一聲高喊:“關將軍到!”
關樓上計程車兵紛紛讓開一條道,關平和關索盔甲鮮明,手執大刀,一前一後的朝關樓上大步走了上來。
關平和關索走到城牆邊,望了一下關樓之下,兩人不禁大驚。關平急切的問道:“嚴伯父,為何如此境地,莫非南鄭已破?”
嚴顏滿臉沉痛之色,仰頭長嘆道:“吳將軍未能守住定軍山,我等急行百里馳援,反被已攻破定軍山的漢軍騎兵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後漢軍趁機一舉攻破了南鄭城,如今兩位吳將軍和陳式、雷銅、李恢等將軍均已戰死,就剩下嚴某和這些將士了,嚴某對不住丞相啊……”
關平見他鬚髮蓬亂。全身是血,顯得極為狼狽。又是自己的長輩,哪裡敢責怪。急忙安慰道:“伯父不必內疚,勝敗乃兵家常事,伯父平安歸來,小侄深感高興,這就給伯父開啟城門。”
城門緩緩升起,關平和關索兩人率軍縱馬出城,前往迎接嚴顏。
兩人縱馬賓士到嚴顏十步之外,翻身下馬,大步朝嚴顏走去。
嚴顏等兩人奔近。才提刀下馬,迎了上去。
關平急忙彎腰一拜:“伯父一路辛苦了。”
跟在關平身後的關索剛要彎腰行禮,突然見到嚴顏眼中殺機凜冽,急忙驚叫:“兄長小心!”
可惜為時已晚,只見嚴顏手中的長刀劃過一道雪亮的光芒,朝彎腰下拜的關平頭部劈去。
電光火石之間,關平躲閃不及,急忙將頭一偏。
噗!
甲葉響動,那勢大力沉的長刀劈飛了關平的頭盔。擦著他的頭皮斜斜的砍在他的右肩,只聽骨骼碎裂聲,鮮血迸現。
關平肩頭遭受重創,身子連連後退。一手捂著肩頭的傷口,一手指著嚴顏怒吼:“老賊豈敢如此!”
身後的關索早已飛身而起,騰空一腳重重的踢在嚴顏胸口。踢得嚴顏連連後退,跌倒在地。手上的大刀也跌落在地。
關平急忙轉身大喝:“殺!”
關索也抄起地上的長刀,刀光如雪。惡狠狠的朝地上的嚴顏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