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不幸夭折,漢室嫡系血脈就剩你一人,漢室萬里江山,四千萬百姓全繫於你一身,你竟敢如此輕率,至江山和千萬生靈於不顧,不如就此砸死你這昏君算了。”
說完就將鐐銬上的鎖鏈從牢圈的護欄空隙中狠狠的砸了出來,劉辯身邊的天龍衛大驚,急忙擋在劉辯前面。
皇甫嵩一擊不中,怒髮衝冠,使勁的搖著動著護欄,他力氣甚大,搖得護欄嘩啦嘩啦猛響,口裡大聲喝道:“此昏君既然不要江山了,就讓老朽砸死昏君。”
何獻和幾個天龍衛大怒,拔刀而出,就要刺死皇甫嵩,卻被劉辯厲聲喝住。
劉辯整了整衣冠,含著熱淚恭恭敬敬的對著三人各鞠了三個躬,然後回頭喝道:“拿酒來!”
後面的天龍衛親自端上來一壺酒和四個酒盅,劉辯親自倒滿了四盅酒,何獻將其中三盅酒端給了三人。
劉辯端起酒盅對著三人泣聲道:“來世,朕必不負卿等。”
三人齊聲道:“來世臣等亦願為陛下之臣,效犬馬之勞。”
四人一飲而盡,對視哈哈大笑,將酒盅狠狠的砸在地上。
劉辯率著眾天龍衛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楊彪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又苦澀的笑容,喃喃的說道:“陛下終於長大了,會用心計了,此乃國之大幸也。”
皇甫嵩卻搖了搖頭道:“天下將亂啊。陛下終究鬥不過劉備那梟雄,劉備表面仁義,其實是第二個董卓,其必然獨攬大權,左右朝廷。如此曹孟德、本初和公路等人必然不服,天下群雄也會以此為由擁兵自立,不聽朝廷調遣,則天下必然大亂也!”
他的臉色如死灰般蒼白,自言自語的說道:“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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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年6月中旬,朝廷為衝武皇帝劉協舉行葬禮,隆重而莊嚴,不亞於任何一個漢朝皇帝。
墓地在孟津白河附近的帝陵,南依山勢平緩的邙山,北顧峰巒起伏的太行山,波濤滾滾的黃河從帝陵北側咆哮東去,的確是一塊風水寶地。只是他的墳墓卻是一座衣冠冢,裡面埋葬的是他的飛龍戟、紫蛟甲和登雲履。
出靈的那一天,舉國皆哀,雒陽城全城縞素,全城包括城郊的數十萬百姓全體前來給這位不幸夭折的大德仁君送行。靈柩通往的大道兩旁,擠得水洩不通。
夜晚。前將軍府。
大廳中豎著一塊醒目的靈牌,上書“大漢衝武皇帝之靈位”。靈牌之後立著一個石雕,一個少年頭戴冕冠,身穿冕服,腰佩寶劍,手持飛龍戟,胯下騎著一匹正在揚蹄嘶叫的駿馬。石雕雕刻的很精緻,神情逼真,栩栩如生。
張遼捧著三柱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將香插在香爐之中。靜靜的跪在蒲團上,虎目含淚,對著劉協的牌位述說著自己的悔恨。
近一個月來,他痛悔得茶飯不思,原本威武的方臉變得瘦削起來,臉色灰暗,神情恍惚,臉上的鬍子也成了一團亂草。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嘆息。
張遼一躍而起,轉身喝道:“何人?”
一個白麵藍衣的中年人立在他身後,手捧著泰阿劍,冷冷的注視著他。
張遼驚喜的喊道:“王大人!”
王越淡淡的說道:“王某如今已掛印辭官,張將軍叫我王先生或王越皆可。”
張遼黯然道:“王大人見外了,陛下雖然駕崩,但是王大人依然是張遼心目中的帝師和中郎將。”
王越仰頭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激憤和悲哀,笑了一陣才憤恨的說道:“陛下駕崩,陛下駕崩……你也跟著他們一起放屁!”
他突然縱身而起,手中劍光一閃,那塊兩尺高的靈牌突然飛了起來,啪的掉落在地上,劈成兩半。
張遼又驚又怒,全身顫抖著指著他道:“王越,你……”
王越長劍一指,對著他厲聲喝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豈會如此輕易夭折?遺體都沒見到就敢說陛下已駕崩?”
張遼瞬間懵住了,呆呆的問道:“你是說陛下並未駕崩?”
王越收劍入鞘,冷笑道:“陛下帝星依然閃耀,三年之後必然復出。”
張遼猛地一個虎撲,眼中迸射狂喜至極的神色,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道:“你說的可是當真,有何實據?”
王越厲聲道:“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