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衛中郎將和奮武將軍,漢帝陛下身邊一等一的寵臣,絕對算是有身份的人。這樣有身份的人自然只有酒樓中的雅間才能適合他們。
精巧雅緻的房間內,兩人早已酒足飯飽。通常後世的酒店包間裡,喝完酒之後會搓上一桌麻將,這時沒有麻將,所以他們在對弈。
“你又輸了。”王越淡淡的對李逸飛說道。
兩人席地而坐,面前擺著一副棋盤,身邊各擺著一個棋簍。
李逸飛望著棋局苦思了許久,終於嘆了一口氣道:“我輸了。”
這已是他第七次輸了。
“其一,你心不靜。心浮氣躁、坐立不安的人是下不了好棋的。”王越刀鋒般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他心中一寒,避開了他的目光。
“其二,你沒有大局觀,只是著眼一處,而不能統觀全域性。”王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說道,“陛下也常與我對弈。贏多輸少。陛下說,對弈如戰局,要著眼整個天下。不能計較一時得失,有時為了天下的全域性,不得不忍痛割愛捨棄一些東西。比如……”
李逸飛望著他道:“比如什麼?”
王越淡淡的說道:“比如你的弟弟。你弟弟的事情,陛下心中一直不安,雖然他做的沒錯。”
李逸飛呆了一下,突然蹦了起來,飛躍而去:“我腹中有點吃緊。先行一步。”
王越望著他的背影,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意味。
……
“你笑什麼?”鄧展的按住劍柄。冷冷的問道。
劉協笑而不語。
轉過頭去,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望著牆上的大燈出神。
燈光明亮,閃爍著雞蛋大小的火焰。火焰不時的跳動一下。顯得十分詭異。
鄧展笑了:“莫非你想把燈火全滅了,趁亂逃出。陛下若只點一盞燈,或許還有機會,只可惜的是,陛下的房間怎麼可能只有一盞燈,這屋內大大小小有九盞大燈。”
劉協微微一笑,不動聲色,轉過頭來問道:“木劍與龍淵劍。分量相差有多大。”
鄧展臉色微微一變:“龍淵劍重達十斤,而木劍不足一斤。難道你早已發現?”
劉協抓起身旁的寶劍,笑道:“一個練劍之人,豈會一個時辰不碰一下劍?”
“嗆啷”一聲,如同虎嘯龍吟,整個屋內突然寒光凜冽,一柄利劍在燈火之下閃爍著逼人的光芒,劍身赫然刻著“龍淵”兩個篆體字。
鄧展手中長劍一抖,冷冷的笑道:“龍淵劍已在我手中,想必是不會錯了,就算你手中的是鐵劍,在削鐵如泥的龍淵劍面前也沒有什麼不同。”
劉協喟然嘆道:“七星龍淵劍,劍身長五尺八寸,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彷彿有巨龍盤臥,是名‘龍淵’。閣下手中之劍,長不過五尺,雖是精鋼打製,鋒芒逼人,不過比起龍淵寶劍來只是一塊凡鐵而已。”
鄧展朝劍身仔細望了一眼,隨即臉色變了。作為用劍高手,他豈能看不出這劍的真假,手中的明顯是一把普通的精鋼劍。
劉協詭異的笑道:“你的劍雖非龍淵劍,我的劍也非鐵劍。”
長劍拔出,赫然是一把木劍!
鄧展哈哈大笑:“如此又有何差異。”
說完手中的長劍抖動,騰身而起,如閃電般刺向劉協。
兩道人影同時閃動。
“砰!”
一道人影橫飛了出去,摔落在地,竟然是鄧展。
鄧展吐了一口鮮血,指著劉協道:“你……你下了毒……”
他騰身而起那一刻,只覺全身氣力不繼,速度慢了許多。長劍剛剛刺出,便被劉協用木劍撥開,隨即胸口中了一腳,胸骨被踢碎一根。
劉協望著牆上的燈火笑道:“你既非為比劍而來,我自然大可不必和你比劍。一個殺手,殺人的手段有上千種,而你只會提劍殺人,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殺手。”
鄧展艱難的爬了起來,指著他怒罵道:“你這昏君,居然在燈燭之中下了迷香,堂堂的九五之尊,居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劉協不以為意,笑道:“難道袁耀和你的手段很光明正大麼。朕原本想告訴你,即便朕用的木劍也能勝你,只是朕的臣子們不願意朕冒這個險……”
話音未落,只聽外面響起一陣焦急的喊聲“陛下勿慌,臣來救駕!”
砰的一聲,房門被劈碎,隨即被踢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