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她發頂,“先送你回公主府。”
“不要。”聞人笑在他懷裡搖搖頭,挺翹的鼻尖輕輕蹭過他胸膛。
她執意要進宮,嚴謙只好溫聲安撫她,語氣柔和又堅持:“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待在我身後知道嗎?我來應付。”
聞人笑含糊地“唔”了一聲,聽不出答沒答應。
嚴謙拉著韁繩的手微頓,眼中浮現出猶豫掙扎的神色。
*
三人一路飛馳,隨著他們離皇宮越來越接近,路上的人影逐漸變少。
只要轉過前面那個路口,就能看到硃紅的宮門。因為今日是休沐日,幾乎無人出入皇宮,周圍一片寂靜森嚴的景象。公主、嚴謙、荀掌櫃三人心情各異,卻都難免有幾分緊張。
此時嚴謙突然勒緊韁繩,翻身下了馬,冷著聲音朝荀掌櫃道:“下來。”
荀掌櫃微愣,也不清楚皇宮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規矩,便順從地下了馬。
嚴謙幫著聞人笑下了馬,彎腰對上她一雙帶著疑惑的桃花眼,肅色囑咐道:“公主,我與荀掌櫃先過去,你在心中數二十個數再過來,明白嗎?”
“誒,什麼,”聞人笑微微蹙眉,一時不明白他的意圖,正要追問,嚴謙已經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帶著荀掌櫃大步離去。
聞人笑愣在原地,心中湧上絲絲縷縷的不安,卻還是聽了他的話,一邊數著數,一邊踱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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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重威嚴的朱門前,一排身著重甲的侍衛持刀而立,即使休沐日無人進宮,他們也並未鬆懈。
敏銳地聽見腳步聲傳來,侍衛們冰冷的面容露出幾分警惕,一手握上刀柄。待到看清來人的模樣,為首的侍衛出列一步,利落乾脆單膝跪地:“屬下見過侯爺。”
荀掌櫃聽到這個稱呼,抬眸打量嚴謙一眼。
那侍衛便起了身,目光落在他身後面生的荀掌櫃身上,“侯爺要帶人入宮?”
“我有要事稟報陛下,”嚴謙冷聲道,“這是證人。”
“是,屬下這就為您通傳。”
正當嚴謙不耐地皺眉,宮門前的侍衛突然齊刷刷跪了一片:“屬下見過公主。”
聞人笑”嗯“了聲,目光看向嚴謙,想要與他說話,他卻當著一眾侍衛朝她卻行了個禮:“臣見過公主。”
神情冷漠又疏離。
荀掌櫃見狀微怔,眼中露出一抹深意。
“你……”聞人笑下意識後退一步,瞬間全然明白了他的意圖,心中激盪起怒意,帶著幾分有苦難言的委屈。
但此時卻不是與他計較的時候。
她忍下心中難過,蹙眉朝那侍衛道:“本宮要見父皇。”
按理說公主隨時要進宮都是不能阻攔的,為首的侍衛應了聲,指揮另外幾名侍衛為她開啟宮門。
嚴謙負手而立,聲音冷硬開口道:“臣有急事求見陛下,公主可否行個方便?”
“將軍請吧,”聞人笑咬咬唇應下,轉頭朝擰著眉面露為難的侍衛道,“責任本宮來擔。”
三人進了宮疾步而行,朝著御書房的方向去,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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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瀰漫著淡淡的龍涎香氣,崇元帝坐在桌後的龍椅上,面色微沉。
他早一步收到訊息,得知嚴謙帶了個平民模樣的男子進宮求見。出於對嚴謙的瞭解,他敏銳地直覺這不會是件小事。
書房的門被推開,最先走進來的是聞人笑,身後一左一右跟著嚴謙和荀掌櫃。
聞人笑和嚴謙行了禮,荀掌櫃初次得見天顏,倒是還算鎮定,老老實實跪地磕頭。
崇元帝見聞人笑也一起來了倒是有些意外,面色溫和地朝她招招手,她清脆地喚了聲“父皇”,跑到崇元帝身側乖巧地站著。
崇元帝威嚴的虎目這才掃過跪在地上的荀掌櫃,“時遠有何事?”
嚴謙面色凝重,沉聲道:“臣懷疑有人在城外的山中屯養私兵。”
“當真?!”
崇元帝沒想到嚴謙要稟報的竟是這樣嚴重的事,當下便是一聲大吼,隨即面色鐵青,一手緊握著龍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氤氳著盛怒的風暴。
聞人笑見父皇這樣動氣便覺心疼,握拳輕敲了敲他緊緊繃起的肩,“父皇息怒。”
“怎麼回事,”崇元帝狠狠擰著眉,勉強剋制著暴怒,試圖問清原委。
荀掌櫃頂著帝王懾人的目光,簡單介紹一下自己,然後將事情講了一遍,倒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