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楓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也,那天你認賭服輸,是因為有好多人作見證,你不得不為之,現在艙裡就你我二人。你的人品,我不相信。”
曹核剛才說的真心話,見徐楓如此不相信自己,頓時惱了,說道:“我才不會背信棄義呢。好吧,就是我上去後,食言不幫你,你拍門大聲叫喚,說我逃出去了,我爹爹也會把我捉進來,這是何苦!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會騙你的。”
徐楓一聽,好像真是這個道理呢,總是這樣僵持著,這一上午都要關在艙裡,不若試一試。他定定的看了曹核一眼,說道:“好吧,我託舉你出去,你要是食言,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一次,才不管你老子老孃是誰。”
“好,我們擊掌為誓。”
啪!兩人來到窗臺邊,徐楓探出頭去,曹核騎在徐楓的脖子上,果然輕易而舉抓住欄杆爬到甲板上,曹核信守承諾,放下繩索將徐楓拉上去,兩個小公舉脫離了“牢籠”,看著江面上沙鷗飛舞,心情很是振奮。
兩人在甲板上看見蹲在地上打玻璃球的大皇子,還有寸步不離“犬子”的汪福海,大皇子瞧見曹核,頓時眼睛一亮,跑過去叫“表哥。”還有楓核二人陪他玩打玻璃彈珠這種幼稚的遊戲,楓核二人想打聽沈今竹的訊息,便陪著他玩起來——他們兩個再心急,不敢問人家乾爹汪福海。
曹核問大皇子:“你表姨呢?”
大皇子說道:“表姨說她不舒服,回艙睡覺去啦。”
徐楓覺得不對頭,問道:“她是生病了麼?”
大皇子說道:“對啊,前幾天病的幾乎臥床不起,連門都不太出,昨天才好些,陪我糊風箏玩,可是來了一群兇巴巴的壞人,吵吵嚷嚷說姑姑偷——”
大皇子頓下,想起昨天沈今竹千叮萬囑不準再說“偷漢子”三個字,便住了口,說道:“壞人要燒房子,表姨帶著我們從怪獸的嘴裡下去,一直走啊走,走到了表哥家裡。”
吳淑人在長公主府縱火一事,楓核二人都知曉,但是沈今竹“生病”一事,他們都不知道,聽大皇子如此說,兩人心下著急,忙追問道:“她是什麼病?大夫怎麼說的?怎麼生病還要出來?”
這兩人著急,聲音就大了些,被汪福海聽見了,汪福海警惕的看著楓核兩人,總覺得他們對自己的幹閨女不懷好意,便板著臉說道:“你們問這麼多作甚?不準跟著我們,不準踏入我們船艙半步,否則就要曹大人把你們領回去。”
楓核二人頓時傻眼了,好容易捱到午飯,終於看見汪福海領著沈今竹和大皇子來飯堂吃中午飯,兩人一邊往嘴裡塞著飯菜,一邊偷偷往沈今竹身上猛瞅,從表面上似乎看不出什麼來,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嘛。殊不知這一幕被同桌的鳳姐看在眼裡了,飯後還要慶豐帝好好管一管兩個“侄兒”。
沈今竹一行人吃完午飯,去了甲板散步消食,楓核二人如兩隻怎麼都趕不走的蒼蠅般跟上去,徐楓被曹大人半路攔住了,指著後方跟著的大官船說道:“那艘官船打的是你們徐家的旗幟,你的兩個外甥還有七堂哥徐柏在上面,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你趕緊修書一封給徐柏,叫他就這樣一路跟隨我們,莫要戳破了皇上的身份。”
事分輕重緩急,徐楓只得先跟隨曹銓寫信去,等他回到甲板上時,沈今竹和曹核等人都不見蹤影,徐楓氣急敗壞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無奈回到船艙裡,居然見曹核躺在鋪上,手裡舉著一個檀木護身符做痴呆狀。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核桃就在被窩處。徐楓連被子帶人一起踢到了地板上,吼道:“你們剛才去那裡了?”
曹核破天荒的沒有還手,抱膝坐在地上,繼續對著檀木護身法做花痴樣,說道:“今竹說她無事,就是有些暈船,她還送了這塊護身符給我,保平安用的。”
轟隆,八月豔陽天,徐楓覺得自己的小心肝被一道天雷劈成了兩半,怎麼會這樣呢?今竹肯定是心悅我的啊!為什麼她送給曹核護身符我卻什麼都沒有?難道她變心了?不會啊,曹核這幾天和我幾乎是形影不離,他根本沒有機會回長公主府,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楓嫉火中燒,恨不得把奪了曹核手裡的護身符為己有——可那有什麼用呢?不是她送的,一切都沒有意義。曹核就像夢遊一樣,將被子抱回鋪上,那小心翼翼、還傻笑的樣子,好像抱的不是被子,而是一個人似的,曹核將護身符戴在胸前,拱進被窩裡,做起了美夢。
想到曹核會做什麼夢,徐楓更是嫉火焚身了,若是尋常少年,定會將曹核一頓胖揍,或者黯然對月傷神,但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