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五年之內,接受來自荷蘭以外外國商行訂單的民窯都是違法的,犯了通敵之罪。我們的大明說客們得到了訊息,原來始作俑者居然又是你——沈小姐,你為荷蘭東印度尋到了最大的奶牛,他們給了你多少報酬?告訴我,我可以給十倍給你,前提是當我們的說客,廢除大明和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五年之約,改和我們簽訂新契約。”
卡洛斯以前不過是葡萄牙東印度公司一艘艦船的船長,斷了手指之後幾乎就要退役回鄉了,豈料他絕處逢生,抱緊了凱瑟琳公主的大腿,居然在西班牙和葡萄牙兩家東印度公司合併程序中一躍而起,成為了駐澳門商館的總督!
糟糕!沈今竹暗暗大叫不好,卡洛斯成了總督,她的力量是無法除掉他的——連曹核和徐楓都不能,凱瑟琳女王或許不能動曹家和徐家,可是西班牙和葡萄牙長期豢養的說客和官員會把她和沈家都撕碎的。
沈今竹覺得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和無力感,原本她還對新成立的日月環歐洲公司充滿了希望和憧憬,此刻覺得她的努力和財富都無法動宿敵卡洛斯的皮毛,畢竟卡洛斯背後是凱瑟琳女王,她再富有,也無法和一個強大的歐洲君主抗衡。
哪怕是卡洛斯以一副洗心革面、尋求合作的形象出現,她心中的殺機未動搖分毫——她的直覺是卡洛斯和惡魔科恩一樣,都是壞到骨子裡的惡棍,披上再華麗的畫皮也是無用的。
沈今竹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你們都知曉了我在大明和荷蘭之間的談判起了什麼作用,就應該我的立場很清楚了。其實想要大明改變主意轉而和你們西班牙人合作也很簡單啊,只要你們放棄澳門,拆除澳門的炮臺和堡壘,將軍隊撤走,顯示出你們的誠意來,加上你們這些年養肥的說客和官員做幫腔,根本就不需要我說什麼,你們就能達到目的。”
卡洛斯笑道:“這是不可能的,澳門是我們公司在東印度的心臟。”
沈今竹笑道:“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荷蘭人得到五年青花瓷貿易的壟斷權,是以容許大明的軍隊駐紮臺灣,以保護當地做生意和墾種的大明人為代價的,他們能做出這種變相的讓步,你們當然也可以。”
卡洛斯說道:“荷蘭人肯在臺灣讓步,是因為他們同樣控制了不遠處的琉球國,還有南洋的香料群島,而我們葡萄牙人沒有那麼多退路。”
沈今竹笑道:“沒有澳門,你們還有呂宋島嘛,呂宋島離澳門也不遠,西班牙人當年和大明水軍一起打敗了林鳳艦隊,重新奪回了呂宋島,如今西班牙和葡萄牙合併了,呂宋島當然也是你們的共同財產了,你貴為兩國東印度公司在澳門商館的總督,當然有權利支配公司的土地。”弗朗克斯說過,葡萄牙雖然併入了西班牙,可是兩個東印度公司的“政治婚姻”並不和諧,互掐內訌是家常便飯,互不相讓,其中澳門商館的總督在半年內已經換了兩個人了。
卡洛斯抱著凱瑟琳女王的粗腿上位,但是他想要在澳門站穩腳跟,那可就難啦,他恐怕指使不動西班牙人在呂宋島的總督。
果然沈今竹一提到呂宋島,卡洛斯的眼睛就有了黯淡下來,不過很快神色如初,說道:“看來沈小姐是不打算和我們合作了。”
沈今竹笑著搖頭說道:“沒有啊,我們當然可以合作了,我如今是生意人,又不是說客和官員,朝廷的事情我管不了。生意人就是要開門賺銀子嘛,我不拒絕和你們談貨物買賣的,怎麼了,嫌棄我們商行太小,沒資格和你們談生意?”
卡洛斯沒有想到沈今竹會變臉變的那麼快,剛才還一副冰山女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現在又開始熱情的要合作?這個女人莫非和凱瑟琳女王一樣,有些瘋癲了?
卡洛斯說道:“哦?你想和我們做什麼生意?”
沈今竹指著案几上卡洛斯帶來的瓷器說道:“當然是青花瓷了,你們歐洲把她叫做克拉克瓷,你不能從景德鎮的窯廠直接訂購這些瓷器,必須透過中間商手中轉賣,而我們日月商行可以當你們的合作伙伴。你們想要什麼圖案的瓷器,我都可以和民窯籤契約,幫你們燒製,在月港交貨,直接運到歐洲,如何?”
卡洛斯有些驚訝,“你要背叛荷蘭東印度公司?”
沈今竹哈哈大笑,“總督先生,你要明白,我身上流的是大明的血脈,生於斯,長於斯,和見鬼的荷蘭人有什麼關係?荷蘭人和大明的五年協議是一場交易,我幫助荷蘭人做說客也是交易,我為此得到了月港的一片土地修建貨棧呢。荷蘭人捨得臺灣,你們卻捨不得澳門,我說破天也不會讓大明的閣老們改變主意,所以愛莫能助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