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劉鳳姐對慶豐帝說道:“這姑娘傷勢太重,麻煩朱大哥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萍兒哽咽道:“不用了,都是皮外傷,煩請鳳姐送我回家,我家裡有個哥哥,我現在就想見到我的家人,嗚嗚。”
慶豐帝忙套了車,還把徐楓和曹核打地鋪的被褥都鋪在馬車上,劉鳳姐抱著萍兒坐上青騾車,看見在肉鋪掙扎呻【吟的原大郎和五個混混,有些遲疑說道:“待會五城兵馬司的人要問話怎麼辦?”
慶豐帝說道:“不要緊,我店裡的夥計和五城兵馬司的人是拜把子的交情,交個他們就行了。”
言罷,慶豐帝往城南瞻園方向而去,劉鳳姐想了想,問道:“朱大哥,你不是初來金陵城嗎?你怎麼知道瞻園在那裡?”
慶豐帝手裡的韁繩一滯,笑道:“哦,我來金陵城之前,有不少人告訴我,在金陵城啊,可以不知道應天府衙門在那裡,但是一定要搞清楚世鎮金陵的徐家瞻園在何處,徐家勢大,誰都不敢惹他家的。”
“可是——”劉鳳姐問道:“既然是初來金陵,你的夥計怎麼這麼快和五城兵馬司的人相熟,而且還是拜把子兄弟呢?”
慶豐帝臉不紅心不跳,胡扯道:“這話說來就長了,皇帝家都還有三門子窮親戚呢……”
慶豐帝一路趕車,一路圓謊,到了瞻園,萍兒的哥哥木勤還遠在軍營呢,看門的見萍兒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忙去了二門報給她的準大嫂冰糖知道,冰糖纓絡她們將萍兒安頓在下人裙房裡,請了大夫,還對慶豐帝和劉鳳姐千恩萬謝,聽說是原大郎造的孽,冰糖等人當即臉都氣白了,遂回去商量如何對付原管事母子云雲,不在話下。
宰牛巷屬於中城兵馬司管轄範圍,自從司禮監太監懷安來到金陵城,應天府尹就立刻緊張起來,生怕出事,五城兵馬司所有人都沒能過中秋節,晝夜不停的巡邏執勤,神經都十分脆弱,稍微喧譁便過去檢視,別說是豬肉鋪群毆這種大事件了,中城兵馬司指揮使親自來檢視,一瞧見暗探們拿出錦衣衛的令牌,頓時明白這不是他能管的事情,正欲拍馬走人,一個暗探過去耳語道:“幫個忙,你們做個幌子,把這六個人帶走,但人幫我們送到詔獄去,上頭不想讓人知道是我們錦衣衛出手。”
中城兵馬司指揮使會意,趕緊照辦,人送到詔獄,還沒上刑就全招了,曹銓看完口供,將這口供給徐楓看,說道:“說到底,這是你們瞻園的事情,你說現在說怎麼辦?”
因原管事總是死性不改的找鳳鳴院和沈今竹的麻煩,徐楓早就厭透了這對母子,加上今日原大郎居然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而且敢對慶豐帝動手,徐楓當然是說:“敢傷害龍體,當然是死罪,另外五個既然那麼能打,就流放到西北殺韃靼人吧,家裡那邊,我給爹爹寫信。”
且說萍兒頂著滿臉血被人送到瞻園,訊息立刻傳開了,今天把萍兒的行蹤洩露給原大郎的看門婆子知道事情鬧大了,忙跑去告訴原管事。原管事並不慌張,還笑道:“你怕什麼,我兒子喜歡萍兒不是一天兩天了。見血好啊,說不定十個月之後,我就能抱孫子呢,不用理會,先晾一晾木勤冰糖他們,這女人失了身子,著急的應該是孃家人,我們婆家人急什麼?到時候備一副聘禮去提親,她哥哥木勤就謝天謝地了!哼,兄妹兩個都是官奴,哪怕我兒子把萍兒打死了呢,木勤還能去告官不成?這瞻園是魏國公夫人當家,他一個小小親兵能鬥得過我一個大管事?哼,白日做夢!”
這原管事優哉遊哉過了一個下午,原大郎做這等強佔民女之事不是第一次了,也曾經逼得一個丫鬟上吊死了,都被她輕輕抹去,即使魏國公夫人後來知道了,也只是教過去敲打幾句,並沒有出過亂子,所以對萍兒受傷一事不放在心上。
直到黃昏了都不見兒子回來,原管事的心不知怎麼的突然一悸,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這才慌張起來,暗想這會子是去下人裙房裡看一看萍兒呢,還是該去魏國公夫人那裡先上上眼藥?還是先去靠山那裡吧,原管事打定了主意,命人備了軟轎,往二門中正院方向而去,走在半路上,便覺得不對勁,“喂!你這個婆子!走錯方向了,中正院在那邊!”
抬轎的婆子並不理會,反而加快腳步往前行,原管事不敢從轎子上跳下來,只得一路罵罵咧咧,過了一個月洞門,婆子們終於停轎,原管事正欲下轎開跑,腦後猛地捱了一悶棍,暈倒在地。
次日一早,瞻園皆傳原管事和兒子原大郎畏罪潛逃,慌忙中馬車翻倒,這對母子皆摔斷了脖子,當場死亡。訊息傳開,病榻上的萍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