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能看出什麼來,心雖如此想,為了儘早擺脫包子鋪,楓核二人還是極力拍馬屁慫恿,曹核說道:“肯定有意啊!舅舅還記不記得昨天您舌戰那個當街毆打婦人的惡人說的話,您說‘婚嫁一事,都講究個門當戶對,男才女貌,夫唱婦隨,這走出去才像一對夫妻樣,就像我和這豬肉鋪的劉老闆一樣,即使不是夫妻,卻也常被人誤認為是夫妻’這句話。”
“舅舅那時光顧著說話教訓惡人了,沒注意到鳳姐,我卻看的很清楚,那時鳳姐聽完這句話臉都紅了。這人平日臉皮比城牆還厚,但是在喜歡的人面前,臉皮就變薄了,一些有意無意的玩笑話,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都會使人臉紅耳赤,甚至語無倫次的。”
一聽曹核這話,慶豐帝和徐楓都驚訝的看著他——這核桃是開了竅了還是咋地?怎麼如此“明察秋毫”,這都能看出來,而且分析的如此有道理。
核桃說的其實就是自己,從中秋夜宴那晚被慶豐帝灌醉開始,他連續幾晚都夢見沈今竹,昨晚更是——咳咳,不可說不可說,想起他夢中人赤【裸的脊背居然是徐楓,現在都起一身雞皮疙瘩!有了今日早上的教訓,可憐的核桃都不太敢做夢了,此時心裡陰影的面積求都求不完的。
慶豐帝想了想,覺得曹核說的對,於是信心更足了,等劉鳳姐稍微閒下來,他就去和人家說話:“鳳姐,和你說個事,今天我那兩個侄兒聽說你要錢塘江觀潮的事情,都嚷嚷要去,吵得我腦仁疼,唉,沒法子,拗不過這兩個小子,只得答應了他們。我想著大家都是鄰居嘛,不妨一道登舟而去,一路互相照應,還能和船家講講價錢,鳳姐若點頭,我這就去儀鳳門碼頭找相熟的船家去。”
“如此就更好了。”劉鳳姐有些遲疑,說道:“你包子鋪剛開張生意就如此紅火,關門半月恐怕損失太大了吧,我的豬肉鋪是祖傳的鋪面,關了就關了,你的包子鋪是付了租金的,半月不做買賣,就白交半月的房租呢。”
慶豐帝說道:“不妨事的,橫豎是夥計做包子,我請個相熟的朋友幫忙賣半個月包子,所得利潤分給他六成就是了,這無本的買賣定有人做的。”
鳳姐方不再疑,慶豐帝回到包子鋪命曹銓安排船隻南下,船上的自己人要扮的真一些,艙裡放些貨物,免得被鳳姐識破了,慶豐帝嘆道:“這謊話好說,圓謊難啊,才三四天我就覺得力不從心了,需要無數無懈可擊的謊話來圓一個謊,我真的覺得快要黔驢技窮了,得想辦法早些把鳳姐帶到京城去。”
曹銓聽了,在心裡默默為劉鳳姐點了個蠟。珍愛生命,遠離宮廷,姑娘要穩住啊!劉鳳姐這種個性的女子,真讓人有些狠不下心來。
大倉園臨安長公主府,沈今竹今日徹底告別了陳媽媽,即使胸口依然有些隱隱作痛,但覺得神清氣爽起來,胸口不舒服,一來是那晚被日本武士踢了一腳,二來她以前胸前是荷包蛋上兩紅棗,現在慢慢鼓漲成了小蓮蓬。
因慶豐帝白龍魚服來金陵城,計劃是住在臨安長公主府的,為了隱藏慶豐帝的行蹤,臨安長公主特地要一雙不知情的兒女去了廣平侯府,和孩子們的爹爹顧三爺一起過中秋,她獨自留在府裡招呼皇上。
但計劃沒有變化快,慶豐帝只在臨安長公主府住了兩晚,就被劉鳳姐迷了心竅,日夜都守在包子鋪,所以這三天長公主府略顯冷清,只有臥病的沈今竹和被親爹“遺忘”在府裡的大皇子朱思炫時常說話聊天。
大皇子不到三歲,在府裡憋不住,總是想要出去玩,沈今竹身體不方便,這幾日都是錦衣衛喬裝的人抱著大皇子出門閒逛,大皇子很懂得禮儀,每次回來都給臨安長公主和沈今竹捎帶他覺得好玩好吃的東西。
這一日上午,大皇子在外頭吃了早點,美美的騎著錦衣衛的脖子逛了早市,在午飯前回來了,送了一包烤紅薯和姑姑臨安長公主分享,長公主恰好此時不在府裡,因惦記著一雙兒女,今日一大早就去廣平侯府去了,也不知啥時候回來,大皇子便拿著一個日本國絹人娃娃送給沈今竹這個表姨。
因夜探清風閣,和日本國德川家的武士們混戰還有大伯父之死等事,沈今竹對日本國印象欠佳,再說她也大了,對著絹人娃娃當然沒什麼興趣,但是也很感激這位大皇子還惦記著自己,她報以瓊琚的教大皇子糊了一個蝴蝶風箏,在花園裡放起來了。
雖說陳媽媽已經走了,胸口的踢傷還沒好,沈今竹叫小丫鬟們帶著大皇子放風箏,自己則按照吳太醫教的法子,盤坐樹下鋪的地毯上打坐呼吸,太醫說這個法子有助於她早日恢復。
正微閉著眼睛,感受著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