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為何,晚飯的時候卻又些食不下咽,面對廚子精心烹製的紅椒牛柳、八寶鴨絲湯全然失去了胃口。
最後他乾脆執起寶劍,來到院中宣洩一番心內的鬱氣。
傻了?依著他看,她就算是沒有摔破頭,也是眼盲心傻的。那個不知所謂的未婚夫婿,那眼內的野心與算計竟是比在官場浸染多年的老油條也不逞多讓。
那幾船禁品的來龍去脈不用查,他都能大致猜的一清二楚。原本是不欲去管白家的爛事的,可是一看到那姓沈的竟是用檢視自己所有物一般的眼神望向那傻子時,竟是氣悶得惡氣橫生,當下發難。
可是不經意間的一轉頭,他突然看到那張嬌俏可愛的臉,正趴在視窗痴痴地望著自己,心內的鬱結竟是頃刻間煙消雲散:就是個痴兒,跟她較什麼勁?
找到了妥帖的臺階,便可以心安理得背叛了自己當初立下絕不管她的志氣,幾步登上了樓梯,推開房門,來到了她的面前。
月光傾灑,她蹲在窗下縮成小小一團,活脫就是個失了孃親沒人管的小可憐。
☆、第 12 章
褚勁風垂下眼眸眼看了一會,到底是忍住了將她拉起攬入懷裡的衝動。
她如今是傻了,可是他卻並沒有忘記她神志健全時的選擇。
那一夜也是這般的月朗星稀,坐在長亭之上,手執玉盞瓊漿,他還未及出口,她已覺察搶先開口,委婉地言明自己即將成婚,不日便先要啟程歸鄉,餘下的諸事可以找尋李家在北地的管事處理。
她的拒絕一如她處事的手段,乾淨利落而又不失體面。那一夜,號稱千杯不醉的他在早早歸營後,第一次飲得酩酊大醉。第一次動情,卻未及開始便遭回絕,他知道自己此生再與她無緣,因為他褚勁風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苦戀一位有婦之夫。
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是掌握了他的弱點,才如此肆意的玩弄,不知好歹的陷他於危境之中。如今傻的這般徹底,倒像是冥冥中的報應輪迴。
這麼想著,原先被她的楚楚可憐激起的那點子垂憐便煙消雲散。
褚勁風轉身要走,卻發現自己的衣襟被人扯住了。他低頭去看,卻是她單手捏住了他的衣襬,眨著積水的大眼說:“肚肚痛……”說完,便偎依在了他的腿旁,難受地蠕動著……
原來這兩天她都沒有好好的吃東西,唯有今日中午時,食了些油膩的肉串,再加上後來褚勁風為她採摘的野果,混雜起來就很是刺激腸胃了。李若愚常年在外經商奔波,小小年紀便落了胃病。
這幾日一日三餐都不應時,胃痛的毛病便犯了。只是現在她短缺了心眼,一時分辨不清胃痛與肚痛的區別,便是一律當做肚痛了。
褚勁風皺著眉單手將她提起,眼看著她手捂的位置,只一眼便知道是她胃痛的老毛病犯了。
緊皺著眉將她抱起放回到了床榻上,又喚來郎中替她把脈開藥。若愚始終都牢牢地抓著褚勁風的衣襟不放。
桌子上已經變冷的菜餚都撤了下去。不用司馬大人開口,關霸已經善解人意地命令驛館的廚下煎熬了養胃山藥南瓜粥。
看在她病得如同蔫了的花骨朵,又一時抓著自己不放,褚勁風便耐著性子哄著她食了半碗後,便要準備喝煎熬好的湯藥了。
可是這湯藥味道甚苦,若愚只伸著小舌淺嘗了一口便不幹了。就連抓著他衣襟的手也盡是鬆開,活脫是利用殆盡,恨不得他馬上消失。
褚勁風也是被這在錦被裡左躲右閃的油耗子消磨得耐性全無。乾脆將那湯藥飲下一大口,然後猛一掀開被子,單手拎起了她固定在懷中,然後便是以口哺入,將她的小口兜住,將苦澀的湯藥盡是灌入了她的嘴裡。
這白日裡還清甜淡香的嘴唇,現在卻成了苦澀難以下嚥的。若愚傻了後,第一次親身用嘴體會到了男人的善變。
待得藥性發作,小傻子終於昏昏沉沉地睡去時,已經入了暮夜。
褚勁風本來是要回房躺下休息,卻發現關霸急色匆匆來報:“主公,織造府的魏公公深夜來訪。”
褚勁風冷笑一聲:來得倒是甚快!
這魏公公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他原是白妃娘娘宮裡的紅人,後來被白國舅委以重任,到江南經營織造府,為白家聚斂錢財,是個一等一算計的好手。想必是沈如柏向他透了口信,讓他知道了自己扣押下了那批貨物。
魏公公雖然切了下面,說話辦事倒是乾淨利索,與褚司馬寒暄了幾句後,便拿出了做生意的響快,單刀直入地詢問要如何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