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磬輕輕一笑,道:“駙馬既是愛花之人,便與本宮同伴賞景如何?”
如沐春風的一笑,裴慕磬嘆道:“都道是千金易得,知音難求,難得皇后娘娘也是喜愛花草之人,與娘娘同伴賞花,臣榮幸之至!”
在端木暄的記憶裡,裴慕磬一直都是如此瀟然灑脫的。
幾年不見,他還是老樣子。
一點都不曾改變過。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幾許香。”
梅寒林中,朵朵梅花疏枝綴玉,繽紛怒放,有的豔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花香陣陣中,與裴慕磬同行,端木暄臉上的笑容,漸漸多了些許。
許是一直居於安陽的緣故,裴慕磬說話時,仍帶著些許楚南的口音。
久違的鄉音入耳,聽他講著楚南的風光,端木暄的心裡,暫時忘卻了宮闈中事,頓有豁然開朗之感。
講完關於安陽的一個小典故,聽到端木暄清脆悅耳的笑聲,裴慕磬轉過頭來,輕瞥了她一眼。
她,長的雖算不得美。
可他,卻總覺得,在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這種氣質,不濃烈,卻讓人迷醉。
想要繼續一探究竟!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女人,如是一本書。
有的,扉頁華麗,卻華而不實。
有的,卻如眼前的女子一般,金玉其中。
只可惜的是,她出現的,晚了幾年,而且還是皇上的女人。
如若不然,他也可多個紅顏知己!
心下感嘆良多,裴慕雲出聲問道:“娘娘可還記得安陽城中的海棠花海?”
“嗯?!”端木暄眉腳輕動。
那裡,是她的家。
她怎會忘懷?!
裴慕磬眉眼含笑:“冬賞梅林,夏觀花海。若娘娘有機會再到安陽,臣一定在海棠花海中,為娘娘擺上一桌精美菜餚!”
“駙馬的話,本宮記下了。”
莞爾一笑,端木暄心懷感傷之餘,聲音也跟著驀地轉冷:“若有機會,本宮一定會再回安陽。”
待到,她的家仇得報。
她一定,會回還故里,為爹孃和兄長,立上衣冠冢,與他們行祭奠大禮。
一定!
感覺到端木暄語氣的變化,裴慕磬的眉心,不禁輕皺了下。
不及他細問,自前往的梅林之中,隱約傳來簫聲陣陣。
那簫聲,時而婉轉悠揚,時而低沉憂鬱,時遠時近,時隱時現,煞是悅耳。
“看樣子,今日這梅林之中,除了臣跟皇后,還有其他風雅之人。”悠然一笑,裴慕磬抬步向前,一路循著簫聲而去。
“迎霜,你猜的到前面的吹簫之人是誰麼?”
端木暄深諳音律。
自隱約入耳的簫聲推斷,她知前方之人,該也是一附庸風雅之人。
不過這個人,她是認識的。
媛媛望去,卻礙於梅林相阻。
迎霜輕咬紅唇,“娘娘覺得,此人奴婢認識麼?”
“你說呢?”
淺笑著,睇了迎霜一眼,端木暄抬步上前。
眉心輕顰,迎霜略一沉吟。
只片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