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霜和端木暄進宮已然三個月了。
在這三個月裡,安總管每日都會送奏摺到招淓殿。
於她,並不陌生。
自也知道她身份特殊,成為端王的妻妹。
是以,此刻,既是她說要與阮皓然獨處。
而阮皓然也點了頭。
他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姑娘,請!”
微微一笑,在端木暄面前伸手,安以紳應迎霜的話,送端木暄回招淓殿。
“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會心一笑,端木暄對迎霜十分慧黠的眨了眨眼。
自她手裡接過錦靴和足衣,而後側過身去,背對著眾人,緊咬著唇瓣,將鞋襪穿戴好了,這才隨著安以紳一起離去。
端木暄走出很遠後,阮皓然的視線,仍舊眺望著遠處。
“阮大將軍莫要痴迷……”
自持冷靜,斜睇阮皓然一眼,迎霜涼涼的刻意挖苦道:“鮮花雖美,卻已是名花有主。”
聞言,阮皓然唇角微彎。
對於迎霜的挖苦,他並未見絲毫不悅。
收回自己的視線,他輕垂眸首,凝著身前的迎霜,並不無感嘆的道:“她的長相,真是像極了惜嬪娘娘!只是她的眼神,比之惜嬪娘娘,要不經世事,更是無暇無疵!”
在宮中,阮皓然見過仇婉若幾次。
若與方才那名女子相比,她的眼神之中,多出了許多東西。
其實,方才,他也覺得,那女子的聲音,有幾分耳熟。
但,她的眸子,太過清澈。
他可以肯定,過去,自己從未見過。
冷冷一哂,迎霜輕嘆道:“確實很像!”
只是,非她像惜嬪。
而是惜嬪像她!
在心中,如是暗道。
悠悠轉身,她向著相反的方向緩步而行。
想來,安以紳送端木暄回去之後,姬無憂一問便知是何情況。
此刻,她要做的,便是儘量拖住阮皓然。
讓姬無憂先行想好應對之策。
“我初見姐姐時,亦與大將軍一般,不過回頭想想,在這世間,相像之人何止一兩個,沒什麼好稀罕的。”輕輕的,將端木暄的容貌一語帶過,她不曾回頭,便知阮皓然已然跟在身後,輕輕的,又是一哂,她輕嘆出聲:“大將軍身為大楚重臣,此刻卻出現在離國皇宮,這若是傳出去,恐怕會讓百姓心中甚為不安哪!”
今日之事,事出突然。
若她早知阮皓然會來,定會提前防範,不讓端木暄露面。
但此刻,想這些,已然晚了。
她不知,回到楚國之後,阮皓然會否會與赫連煦提及在離宮之中,有一個如惜嬪長相的女子。
但,她也不能直言,讓他不要提及。
若是那樣,又與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何區別。
是以,她只能儘量淡化阮皓然對端木暄的注意力。
雖然,這很難!
但,如今,她別無他法。
唯有賭,賭他並非多嘴之人!
“方才安總管已然說了,我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覲見逍遙候的。”並未在端木暄的容貌上繼續糾結,跟上迎霜的腳步,阮皓然微側了下臉,看著她的眼神,蘊含幾許清朗之色。“迎霜姑娘不是已然葬身火海了?卻為何此刻出現在離宮之內?”
逍遙候!
這三個字,代表著姬無憂的過去。
這段過去,不光彩,卻終是無法抹去。
雖然,姬無憂在離國,是離灝凌,位尊端王之位!
但,在他的認知裡,他一直都是那位風~流不羈的逍遙侯爺!
“那……依著阮大將軍的意思,合著我定該葬身火海,斷不該再活於世了?”腳步微頓,看向邊上的阮皓然,迎霜苦笑了下。
“姑娘活著,當然是好的!”
並未遺漏迎霜唇角的那抹苦澀,阮皓然亦跟著頓下腳步,垂首看著她:“其實,與其說是來見侯爺,倒不如說,我是奉了皇命,來離國皇宮,找你的!”
聞言,迎霜心下咯噔一聲,不禁眉頭大皺!
赫連煦怎知她身在離國皇宮之內?!
微微一笑,阮皓然唇角勾起的時候,一側竟有梨渦淺顯。
輕嘆一聲,他出聲解釋道:“皇上說了,迎霜姑娘武功高強,斷斷不會被大火燒死在鳳儀殿中!”
訕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