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弧度。
端木暄緩緩踱步上前,漸行於花海之中。
這海棠,是她母親生前的最愛。
記得兒時,在司徒家的院子裡,到處都可見這種花卉。
她做夢都不曾想到,在這個地方,睽違五載後,竟栽的滿滿都是海棠花!
心下,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眸華灼然間,她的雙眼中,淚光晶瑩閃動。
周圍,到處都充斥著海棠花的香氣。
伸手,輕輕掬起身前的一簇花團,端木暄微微側首,情不自禁的輕嗅了下。
“花香依舊……”
淺淺的,輕嘆一聲,她怔怔的立於花海之中。
“儂麗最宜新著雨,妖嬈全在未開時!”
輕輕的,一嘆入耳。
端木暄黛眉微蹙,轉身向著發聲之處望去。
待她看清出聲之人,卻又是一怔!
那人,眉目秀致,一襲白衫在身,裹覆起他修長的身段,微風起,只見他衣袂飄飄,神情淡然。
幼時,在家中,她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她,認得他!
他便是長公主赫連嬡的駙馬——裴慕磬!
心意微動,端木暄的腳步,自然而然的朝著裴慕雲所在的方向移動。
適時,裴慕磬亦發現了她。
“見過駙馬爺!”
淡淡一笑,端木暄對他十分恭謹的福身一禮。
眉頭輕皺,上下打量著端木暄,裴慕磬問道:“你認識我?”
“在這安陽城裡,有幾人不識駙馬爺?!”輕笑著,端木暄直起身子:“敢問駙馬爺,可知這海棠花,是何人所栽種的?”
“那人遠在天邊……”翩然一笑,裴慕磬笑凝著端木暄:“近在姑娘眼前!”
眼前的女子,衣裙普通,頭髻更是十分隨意。
但十分奇怪的,注視著她的一顰一笑,裴慕磬竟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因裴慕磬的話,端木暄神情,出現短暫的錯愕!
是他?!
心中,疑竇叢生。
端木暄眉頭一蹙,凝向他問道:
“這麼好的地方,駙馬爺不做其他用途,為何卻偏偏栽上了海棠?”
裴慕磬聞言,愣了愣,隨即笑道:“姑娘不覺得這裡很美麼?”
“美則美矣,卻大材小用了。”
放眼向著前方美麗的花海望去,端木暄輕輕一嘆,目光再次凝向裴慕磬。
只為了美麼?!
過去,她不只一次聽兄長說起。
裴慕磬,為人風雅,見多識廣,但卻並非浮誇之人。
司徒家的佔地有多廣,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她不相信,裴慕磬將此處當成花田,只是因為看上去很美!
抬眸,對上她審度的眸子,裴慕磬輕笑了下,“這裡非我所有,我之所以將此地栽上海棠,也只是忠人之事罷了!”
聞言,端木暄眉心微微一顰!
聽裴慕磬的意思,他在這裡栽種海棠,是受了他人囑託!
心念一轉,她笑看著裴慕磬:“想不到,在安陽,除了駙馬,還有如此風雅之人。”
她想,她這麼說,大約就能問出那人是誰了。
“他並非安陽人士,只是買下了這塊地而已!”回眸,裴慕磬雙眸微彎,笑意盈盈的看向端木暄,“姑娘問了我這麼多,想來,也不是安陽人士吧?”
“駙馬錯了,我本是安陽人士,只是離開幾載,如今方歸罷了。”十分有禮的輕輕一笑,端木暄眸華遠眺,在花海中尋找迎霜的身影。
裴慕磬的話,雖不算直白,但端木暄卻還是能夠聽懂的。
他一語帶過,便表明,即便她再問,也不會得知那個人是誰!
不管是誰!
比之過去的廢墟,這裡真的很美就是了!
視線,終在花海中尋到迎霜。
回眸,對裴慕磬微微頷首一笑,端木暄腳步輕抬,向著迎霜走去。
目送她緩步離開,裴慕磬的神情,微微有些出神。
於他,不遠處漸行漸遠的女子,容貌泛泛,比之他的妻子,有云泥之別。
可……她身上那種淡然氣質,卻讓他忍不住多看幾眼。
半晌兒,自怔愣中回神,他不禁哂然一笑!
抬眸,見不遠處與自己同行的人,已然自花海中走出,他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