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的人心還是明碼標價的。”
何愈放下筷,說:“天色不早了,天黑下山的路不好走,玄爺兒若是不嫌棄,我這裡還有幾間空房,可供留宿。你們別在我這了住上一宿,明早再回,玄爺意下如何?”
狼牙正欲開口婉拒,何愈又說:“至於你那些候在山崗的弟兄,我已經帶了口信,保證明日一早,便將他們寨主毫髮無傷的送回去。”
狼牙微訕,沒想到何愈竟早就知道他在山崗裡留有一手,又想今天已經這樣了,再多留一晚也沒什麼,更何況他若真是要走,何愈也不會放人,於是便答應下來,與他的弟兄們一起,安置在客房裡。
狼牙單獨分了一間,房間不大,桌椅板凳樣樣俱全,雜物擺放也僅僅有條,應該是一直有人住的,唯獨那面木板床上卻少了被褥和枕頭,只有一張木板。
狼牙並沒將這放在心上,而是翻身上床,盤起兩腿,鎖眉思索下一步棋何愈將會怎麼走。
這時,他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不是何愈的,何愈的腳步左側較輕右側較重,而來人卻一般輕重,細碎而輕快。
是個女人。
狼牙凝神,翻身下床,身體依上門框,手條件反射地握上劍把。
☆、第53章 不信(本章 矯情慎點)
有愧手裡拿著一床被褥,另一隻手剛推開房門,手臂便突然被一金屬般堅硬的東西緊緊鉗住;緊接著;這股力量往後一擰,將她重重地釘在了門框上。
一面冰涼的刀刃抵住了她的喉嚨,在她的脖頸上劃出一條淡淡的血痕。
她一驚;手裡的被褥落在地上。
恍惚間,她看見那人的眼睛裡閃著一個白點,竟和刀刃一般寒冷。
“是你?”
“是你?”
兩人同時說道,狼牙將刀刃向後移開;鬆開鉗住有愧的手,緩緩將長刀收回刀鞘;然後別至腰際。
“他派你來的?”狼牙冷聲說道。
方才,他曾設想過何愈下一步將會怎麼走。
或許會來硬的,今晚便將他軟禁起來,像郭子怡一樣成為他的傀儡。
又或許,他會來軟的,擺上美酒送來佳人;用點花言巧語糖衣炮彈;變要逼他誠服。
但無亂是哪種辦法,都不會得逞,因為他的心不會依,他手裡的刀更不會依。
然而他哪裡會沒想到,何愈的下一步竟然是“美人計”。
人美嗎?
不算頂美,只是頂多合他的眼緣。
有用嗎?
卻似乎起了那麼一丁點的作用。
有愧彎腰將落在地上的被褥拾了起來,一時有些拘謹。
她壓根沒有想到房間裡坐著的竟然會是他狼牙,方才慧姐來找她,說營裡多來了些幾位客人,就住在空著的那幾間房裡,但那房裡的被褥好像拿到別處去了,讓她再送一床。
沒想到事情會巧合得像精心安排一般。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與狼牙交談,畢竟,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狼牙說從此便是陌生人。
他們從未是朋友,而現在已是敵人。
於是有愧用她最平淡地聲音答道:“我只是來送被褥。”
狼牙敏銳的眼神落在有愧拿著的那張被褥上。
被面是墨綠色,上面用綵線繡的花型簡單而粗糙,勉強能看出是一朵花,然後便是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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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頷首,漠然道:“那送完被褥後呢?”
有愧將被褥放在床上,說:“被褥送到了,我該走了。”
狼牙的手指在刀柄上輕輕叩了一下,“他就沒讓你跟我說什麼?”
“沒有,”有愧微微皺起眉頭,她不喜歡狼牙這種逼問的方式,好像她是一個何愈送來拷問的工具,“他根本不知道我來給你送被褥。”
“是嗎?”狼牙虎眸微眯,笑了。
這可能嗎?反正他是不信的。
今日酒席上,他已經感覺到何愈對他的敵意,一種出於本能的,對侵略者的敵意。
他起初以為,這是因為他們是敵人,但現在他不這覺得了。
在此背後,原來還有另一層深意。
狼牙道:“他知道你和我的事嗎?”
“什麼?”有愧微怔。
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狼牙卻故意把話說得如此曖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