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白梁又沉迷於美色,頓時沒了脾氣,白梁這人就這性子,天大地大撩妹最大。
“你別光顧著看姑娘,去前面看看隊伍怎麼半天也不動一下。”
隊伍極其緩慢的向前移動著,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時間是寶貴的,對他們而言更是如此。他們雖然成功從府裡出來,但郭子怡也不是傻子,一旦發現了,派人來捉拿他們是遲早的事。
白梁依依不捨地將目光從牛車姑娘的倩影上收回來,跑到隊伍前面去打探。
過了半晌,白梁回來了。他對有愧低聲說道:“在抽查戶籍。”
完了。年齡可以偽裝,年輕的姑娘可以偽裝成滿臉周圍的老太婆;性別也可以偽裝,俏生生的公子哥可以偽裝成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可戶籍證明卻無法偽裝。
城門前的守衛捧著花名冊,每人自報家門,出示憑證,然後確認後在名冊上用硃紅筆花圈。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法偽造,更沒法冒名頂替。
“這可如何是好……”有愧喃喃自語道
白梁的臉上也第一次露出申深沉的神情。
他們此刻能做的只有將希望寄託在一個無比虛無縹緲,但又無比有用的東西上——運氣。
前往緩慢蠕動的隊伍陡然停了下來。
守衛粗暴地大吼著,他毫不留情地攔下來準備出城的牛車,“你,就是你,你的戶籍呢?”
被攔下的農夫忙解釋道:“我………我叫馬三千,戶籍……戶籍被我弄不見了……我們真的急著出城,大爺您就通融通融吧。您若是不信,可以查查花名冊,我家幾口人幾畝地我都能背下來。”
農夫的臉皺成一團,往下耷拉的眉毛和眼角耷拉得更厲害了,面部正中間那截凹進去的低矮鼻樑聳了幾下,扯開了嘴邊兩條深刻的法令紋。
這張臉上就寫著斗大的三個字——軟柿子。
本來就煩躁的守衛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他正著上火,一直重複說過無數次的話,做過無數次的動作,單調而發威並且沒有任何意義,讓他急需一個突破口來發洩自己淤積已久的悶氣。
“弄不見了?”守衛冷笑,“你怎麼不把你媳婦弄不見,偏偏把戶籍給弄不見了?你說你是馬三千,那我也說我是馬三千,沒有白紙黑字的憑證,你說我該信誰?”
“可是……可是我真的是馬三千啊,這是我閨女,這是我媳婦,他們都能證明我是馬三千。”
“那也不行,你閨女,你媳婦當然是要為著你說話的,我就這一句話,拿不出東西來你今天就甭想走。”說完守衛昂起滾圓的鼻孔,趾高氣昂地叫下一個。
“大爺,大爺我求求您了,我今天一定要出去,我媳婦生病了,城裡已經沒了藥,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他卑微地哀求著。怪誰呢?只能怪他的運氣不好,查誰不好,偏偏查到了他的頭上。
守衛不耐煩地甩開農夫的手,真是活該,他這是按規章制度來辦事,沒得通融。守衛張開嘴,正準備罵幾句,眼皮一抬,卻看見坐在牛車上哭得梨花待遇的姑娘。
這姑娘長得不難看,在一群灰頭土臉準備逃難的人裡甚至算得上清秀脫俗。這下守衛頓時玩心大作。
畢竟不是每天都能抽查到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那些五大三粗一身汗臭的大老爺們,查起來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於是他語調一變,說:“行吧,我看你也是個老實人,姑且信你,馬三千是吧,行吧,過來檢查。”
馬三千壓根不知道守衛的心路歷程,以為是老天開眼,遇見活菩薩了,興沖沖地過去接受檢查。
守衛隨便翻了翻那幾只包袱,又在馬三千和馬三千媳婦的背上拍了兩把,然後就開始打起那閨女的主意。
“你身上裝了什麼?怎麼鼓囊囊的?”
守衛的手不安分地在姑娘身上游走著,先是裝腔作勢地掐了掐姑娘的細腰,又在背後打了幾個圈,接著往下一滑溜,手掌抓住了臀。
牛車姑娘羞得滿臉通紅,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哪裡懂這是怎麼回事,她只覺得難受,像離這個人遠一點。
馬三千和他媳婦默默在前面看著,也跟著心痛,自己閨女就這麼在自己眼皮地下被糟蹋,這誰能嚥下這口氣?但生氣又有什麼用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能先忍一時,委屈委屈閨女了。
大家都沉默著,可白梁卻忍不住了,他看見守衛又捏又掐的手,一下子火冒三丈,大吼起來:“你幹什麼呢?有你這麼檢查的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