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兄弟,你小瞧人了!”賀希格豪邁地大吼道:“這點傷,俺賀希格還挺得住,若不是為了把這些人帶出來,俺一定要留下,同蘇哲爾的人拼個你死我活!”
克恩特也是大笑,忙命人給賀希格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又讓重傷號暫時留下,餘下的人,鼓起精神,由賀希格引路,一路向戰場趕去。
你們一定得等著我!
賀希格的心中暗叫道,他怕,他害怕寶音和哈諾海出了意外,自己要是趕不急的話,他們兩個人都會死在戰場上。
騎兵在草原上賓士,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
很快,他們就和寶音的隊伍匯合,寶音的殘部已被打散,撒爾罕指揮著部隊把他們分割開來,慢慢地將他們剿殺。
寶音的騎兵一旦被包圍,就立刻失去了機動的優勢。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們無助地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同周圍密密麻麻的敵人進行肉搏,不時地有人人馬級上跌落,喊殺聲越來越弱,寶音的部下也越來越少。
賀希格遠遠的就看到了重傷的寶音族長。他有些狼狽,戰馬早不知道跑到了哪裡。他同四名親兵背靠背地站在一起,幾個人身上傷痕累累,不停的呼喝著。手中的彎刀早已經卷刃,越舞越慢,敵人的每一次攻擊,他都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去應付。
“當”地一聲,他手中的彎刀被一枚楞錘磕飛,那個翼皋族的戰士大喜,掄圓了楞錘,要把寶音斃於當場。
寶音雙眼一閉,知道自己完了,周圍的親兵都被纏住,這一下,自己決無幸理。
只是預料中的一擊,並沒有到來,那名戰士,卻是大叫一聲,倒了下去。
他的喉嚨上插著一支羽箭,猶在不住地顫動。
寶音一愣,忙去尋找羽箭的來源,就見遠處一道塵煙,數千名輕騎席捲而來,最前面的騎士手持長弓,正在點射戰場中的敵人。
剛才那一箭,就是他射的!
“蘇合!”寶音大喜,死裡逃生的感覺,真是無法言喻。
賀希格一馬當先衝了過來,他揮起彎刀,將周圍計程車兵們衝散,連忙跳下馬,檢視寶音族長的傷勢。
寶音傷得不輕,他身上插著幾支利箭,還有好幾處刀傷,鮮血已經把他渾身染成了血色。
賀希格用力將利箭拔出,巨烈的疼痛差點讓寶音昏迷過去。隨從忙取出傷藥給寶音敷上,又簡單地包紮一下,把他放在擔架上抬走。
“哈諾海!”寶音強忍巨痛提醒道,賀希格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快去救援哈諾海。
賀希格用力地點了點頭,飛身上馬,轉身回到隊伍中。
得儘快解決眼前的敵兵,才能去救援哈諾海的殘部。
所幸的是,撒爾罕一見敵人有援兵趕來,連忙率軍撤退,不做片刻停留。蘇哲爾告誡過他,如果敵人有援兵接應,千萬不可戀戰,要迅速撤走,以免陷入敵人的圈套。
自從下午同努萊爾人交鋒,一切盡在蘇哲爾的計算之中,撒爾罕對蘇哲爾佩服之至,此刻見敵人援軍趕來,他是毫不猶豫,連忙按蘇哲爾所說,帶著部下飛快地向北方逃去。
他所部皆是輕騎,若是誠心要逃,卻是沒有人能攔得住他,蘇合和克恩特不敢停留,他們已經知道,哈諾海是第一個留下斷後,也最為危險。
在分出人手護送傷員後,便馬不停蹄地追了下來。
近了,離哈諾海斷後的戰場越來越近,卻聽不到一丁點的打鬥聲,賀希格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撒爾罕的隊伍在戰場上一掠而過,未做絲毫停留。
戰鬥,早已經結束了。
他的大軍,已經撤到了山的別一側,他一聲呼哨,藏於山後的輕騎便傾巢而出,跟在他的身後,向北方絕塵而去。
克恩特和蘇合卻沒有追趕,他們勒住戰馬,在山腳下停住,看著眼前的戰場,哀痛不已。
他們被眼前慘烈的景象驚呆了,整個戰場上全是死屍,到處都是一片血汙。
阿木古部的戰士,盡數倒在了這裡,有被弓箭射死、有被長矛剌死還有被戰馬踩死的,他們一個個面目猙獰,雙目眥裂,看起似心有不甘。
在一棵粗大的黑松樹邊上,賀希格找到了哈諾海族長的屍體。
他背靠大樹而立,身上足足有二十多道刀痕,一根長矛從他的前胸透體而入牢牢地把他釘在了樹幹上。
哈諾海族長張著一張大嘴,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怒視著前方。手中還牢牢握著彎刀,在他的身邊,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