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浩天這話,歐鐵梅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一指右側的一間空房道:“你們就住在那裡吧。三個月之內,我看能不能給你鑄出一柄滿意的刀來。”
張浩天聞言,又驚又喜,道:“歐大姐,原來你會鑄劍,你們歐家的鑄劍之術並沒有失傳。”
歐鐵梅搖了搖頭道:“我們歐家有傳男不傳女的規矩,我爸從來沒有傳過我什麼的,可是從小我就跟著爸在劍廬裡看他鑄劍,知道了一些技巧,碰碰運氣,或許可以。”
張浩天知道她說的“劍廬”必然就是剛才自己看的那間石屋,而這個外拙內透的中年婦女懂的絕不是“碰運氣”那麼簡單,忍不住道:“不是說歐老爺子很少替人鑄劍嗎,怎麼你從小就跟著他在劍爐看他鑄劍。”
歐鐵梅似乎微微的嘆了一嘆,說了一聲:“你跟我來。”就向他石屋而去,張浩天與小薇便隨在其後
石屋並沒有上鎖,歐鐵梅一推門就開了,伸手拉了一下,石屋裡頓時光明如晝,四十來個平方的屋子頂部竟然安著十幾根日光燈管。
知道鑄劍是需要眼力的,張浩天並不奇怪屋子的明亮,而是舉目四顧,仔細的向這“劍廬”望去,卻見除了中間的大鐵爐和鐵錘鐵鉗鐵板等工具,那怕是殘劍都沒有看見一柄,與“劍廬”之名實在是名不相符。
此刻歐鐵梅走到了屋子的西側,揭開了地面的一個黑黝黝佈滿灰塵的蓋子,露出了一個四尺見方的洞來,向下面一指道:“張先生。你來看看就明白了。”
張浩天大步走了過去,到了那洞口上面,探頭向下望去,這一看之下,頓時一驚。
原來,這是一個大約有四五米深的地窯,而在地窖之中,竟然橫七豎八的堆著一柄柄長劍,在明亮的燈光照射之下,這些長劍雪光閃耀,並無一柄生鏽,層層疊疊的不知有多少,不過都沒有刀鞘。
小薇也過來看見了,頓時吐了吐舌頭道:“好多的劍,歐大姐,這都是歐老爺子鑄造的嗎,我看挺鋒利的,怎麼不拿去賣,堆在這裡好可惜。?”
誰知歐鐵梅卻緩緩的一搖頭道:“不,這些都是不能見人的廢劍,這個洞就叫做埋劍窟,進了這裡面的劍,是不會再拿出來的。”
小薇又仔細的看了一陣。覺得精光閃閃的,似乎比自己和張浩天在龍泉市的劍街上花兩千元買來的劍還要精緻流暢不少,詫異的道:“廢劍,不會吧,我看這些劍如果套上華美一點兒的劍鞘到外面去一定能夠賣上好價錢。”
這時張浩天已經明白過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小薇,你難道還不懂嗎,這些劍如果拿到店鋪裡去賣,必然都是上品,可是對於歐家來說,這樣的劍卻是不入流的廢品。歐老爺子並不是沒鑄多少劍,而是讓他滿意的不多,這或許還是歐家的一個傳統。”
歐鐵梅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歐家人鑄劍有自己的標準,容不得有一絲的瑕疵,所以鑄的劍多,出世的劍卻少,我爸一生中鑄了六柄讓自己滿意的劍,加上金龍短刀,共有七柄,不過他實際卻打造了不下百柄劍,這個院子, 除我爸之外,上面還有三代,只是在我爸那一代,經歷了文化大**,我們家由於經常給帝王獻劍,被視作封建王朝的走狗讓人批鬥,其中有一些同行妒忌我們家的鑄劍絕技,暗下毒手,就把我大伯和二伯弄沒了,這埋劍窟裡,不僅有我爸鑄的劍,還有我大伯二伯以及我祖父他們的,至少有上千柄之多。”
小薇聽到這裡,又是一吐舌頭,道:“啊,裡面有一千把劍,是不是都用好鐵鑄的,豈不是浪費了。”
然而,張浩天心中卻是一喜,望著歐鐵梅道:“歐大姐,這埋劍窟的埋的不僅僅是廢劍,而是一種儲藏,對嗎?”
歐鐵梅“嗯”了一聲道:“這些鐵,如果按每一世鑄十柄劍算,至少夠我家數十世所用。”
張浩天此刻也忍不住讚歎起來。道:“你們歐家的祖先真是有先見之明,現在龍泉鑄劍的比比皆是,遲早會把好鐵開採光,到時候只有你們歐家還有,那麼每一柄劍鑄出來都是稀世珍寶了。”
歐鐵梅默默的看著那些劍,似乎在追思著自己的那些長輩,過了好一陣才道:“我們歐家從先祖歐治子開始,就不是利慾薰心之徒,而如果子孫出現了這樣的人,長輩會資助他經商或者從政,但絕不會傳他鑄劍之術,而利慾薰心的人也學不會這樣的絕技,對於真正的歐家子弟來說,能夠鑄出像先祖歐治子那樣的寶劍才是平生之志,更何況我們每賣一柄劍,就可以比平常人一生所賺的錢多,衣食是沒有問題的,更多的時間,要花在鑽研鑄劍術上,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