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
莽烏特道:“買天烏騎甲向頭人致敬。”
另一旁的漢子道:“屬下塔爾多羅!率領七百買天舊部增援!聽候頭人賜示!”
分雷含笑致敬,接著一甩狼袍邁出佛廂。
在內城上下,突厥親兵已然緊守崗位處於臨戰狀態,這時見分雷率隊而出,全城立時爆出轟天喝彩!直到他們迎著碎雨下到內城之底,近千名買天勇士整齊有序地翻身上馬,高舉長刀斜指向天,千雙眼睛瞄向分雷等人。
分雷和諸將跨上戰馬,一行人由分雷啟頭向狼頭牙底飛馳而去!
賓士之中,所到處無不爆出驚天大喝!分雷一馬當先,如黑紅色的蛟龍直抵狼頭牙底,在陣陣呼喊中,大將阿史那晨烈揮開戰袍迎上城頭,眼望內城如江流一般湧來的買天烏騎甲,不禁仰天大笑!
“分雷!是你嗎!”
狼頭牙底近萬雙眼睛隨音望去,果見分雷厲馬而至,不禁再爆喝彩!
風雨飄搖中的玳軻巖城不再沉悶,面對三面勁敵,不論是東線的納什,還是西線的索阿,均在沖天的大喝中找到了勇氣!
那是來自草原之魂的吶喊!
那是草原巴哈禿爾的精神所在。
第六十九話草原之魂的吶喊
第七十話 遨雨 (上)
分雷率買天眾將登上狼頭牙底,正看到一頭獵鷹傷痕累累地飛落在阿史那晨烈的肩頭。
三十多頭突厥獵鷹與薛延陀的鷹隼已然開始交鋒了,那頭受傷的獵鷹顯然是阿史那晨烈的心頭寶貝,他默默遞上一塊兔肉,輕輕撫著它慄棕色的羽毛,隔了許久,他才一手擰掉了獵鷹的腦袋。
分雷走上前來,阿史那晨烈的臉上泛著苦處,喃聲道:“肚子被劃開了……我不想讓它死的太痛苦。”
分雷點點頭,轉目望向城外黑壓壓的敵軍,淡淡道:“每次登此城頭,都是別樣的心境。”
“頭人似乎心有感傷?”
分雷微微笑道:“不知為何,以往觀敵之餘總是頓生拼殺之念,今日卻只想看看草原之上的壯麗景色。”
阿史那晨烈附笑道:“若說草原的景色,最美不過雨中的景緻了。”
分雷深吸了一口溼潤的草原之風,那股沁心的感覺直入心肺,他眯著眼睛昂首望向細雨綿綿的天空,油然道:“正是這場雨惹起我的幽思,惡戰待前,生死在天,將軍是否能感覺到,這點點細雨沒入大地瞬間與那生命一般,人的一生轉瞬即逝,不論在生時英汙之名如何,也不論死後怎樣被人評說,這大地,這草原,跟本不會記得誰與誰非。”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蒼穹之間也不曾理會。”
分雷闔上單眼微微垂下頭來,摒棄那海潮一般的喊殺,感悟著天地的玄要,驀然之際,他倏地睜看眼睛,那眼中放射的寒芒從歸於草原買天烏騎甲戰無不勝的神話,他自言道:“既然滄天不會記得,既然大地不會記得,這一生還有何顧念,全然無畏了。”
阿史那晨烈哼笑一聲,道:“不錯,全然無畏了。”
“咚。”
“咚咚。”
“咚咚咚。”
薛延陀終擂起了狼嗥大鼓,從後致前的方陣響起一陣驚天大喝!整整五萬大軍的聲浪掀開了決戰的序幕!緊接著,東、西兩線的聯軍也擂起急促的戰鼓,一時之間,聯軍各部的拋投車響起機栝脆響,迎著玳柯巖城三面防線,丟擲數千枚千斤厲石!
廣陌的細雨蒼穹,劃過數千道黑煙,燃燒的大石在突厥戰士摒息之間,拖著死神的尾巴重重轟在城頭之上。
不稍片刻,東、西、北三面城池一時亂石飛濺、火光沖天!
阿史那晨烈迎著投石,揮手喝道:“全軍低首!”
“全軍低首!”
在各個侍號兵接連的厲聲斷喝下,狼頭牙底的將士們窩下身子緊靠在牆垛處,東、西兩線也如北線一般縮在防牆之後。
薛延陀聯軍的拋石一波接一波的砸下,損毀爆裂的城牆和著突厥聯軍計程車兵殘骸飛濺在天宇之中,在三面防線焦躁的等待消耗下,敵軍的拋石並沒有任何停歇的跡象。
伴著一陣陣猛烈的轟擊,分雷緊靠在阿史那晨烈身旁,耳間充斥著慘叫和猛烈的石爆聲,不時揚起的碎石粉塵撲灑在眾人盔甲之上,天上本下著綿綿細雨,泥水混合在一起,突厥的將士們猶如泥人一般忍受著轟擊縮在防牆之後。
這時一隊隊防火城卒冒著飛石湧上坍毀最嚴重的城牆,他們三三一組,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