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佐芝這艘賊船我爹當初是不得已才上的,結拜也並非他心甘情願,現在他有自己的顧慮和打算,這也是情理之中,我以前太過心急了,只要他不去為陳佐芝帶兵打仗,暫時保持現狀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白策瞭然笑笑:“這點小姐你只管放心,大當家和陳佐芝分歧太多,走不到一起去,若不是有人在中間給他們調和,早就翻臉好幾回了。”
不用問,他說的那人必是費長雍。
巫曉元苦著臉道:“可我家公子呢,難不成也一直等著?”
明月臉上微紅,假意哼道:“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他等等怎麼了,又不是沒等過。”
巫曉元登時噤聲。
謝平瀾可是足足被司徒郡主耽誤了六七年。
既然如此,王子約回去如何覆命就成了大問題。
幾人正在商量,程猴兒進屋來,藉著上菜的工夫,在明月耳邊嘀咕了幾句。
明月微一皺眉,對大夥道了不周,起身隨程猴兒出門來。
就見一個其貌不揚的漢子站在數丈開外,在山柱等人的監視下焦急地等待,看身上服飾應當是營中的什長之類。
他見明月出來,眼睛一亮,上前兩步行了個軍禮,口中道:“見過大小姐!”
明月覺著對方很是面生,不由地帶了幾分警惕:“你是哪個營的?少司徒怎麼會叫你來找我?”
若非此人打著費長雍的旗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當面嚮明月稟告,程猴兒根本不會給他通報。
來人連忙自我介紹:“大小姐,小人姓張,是二郡馬所率輜重營的。少司徒有封密信,他千叮嚀萬囑咐,命小人一定要送到您的手上。”
明月將信將疑,見他果然自懷中小心地取出一封信來。
程猴兒上前接過,見上面火漆完好,隔著信封仔細捏了捏,沒檢查出不妥來,將信交給了明月。
明月拆開信,打眼一掃,就認出這確實是費長雍的筆跡。
信的抬頭,他仍開玩笑地稱呼自己“師妹”,但下面的內容卻叫明月心中一驚。
第140章 幫個忙
費長雍在信中請明月幫他一個忙。
能叫費長雍不得已嚮明月求助的; 可不是缺銀子抑或是請客送禮這樣的小事。
原來最近陳佐芝正忙著吞併彰白二州; 進展頗為順利。
兩地的指揮使眼見皇帝和文武百官被密州軍打成了喪家之犬,連京城都丟了; 一時間頗受震動。
一邊是大廈將傾,惟仗平南王在苦苦支撐,一邊是陳佐芝大力招攬; 馬康才拍著胸脯擔保; 加上境內大商賈的攛掇,不覺都動了心。
陳佐芝派出兩支人馬,進到彰白二州境內接收整編官兵; 順便掃平那些冥頑不靈死也不降的勢力。
派去彰州的是他的親信羅鵬。
結果羅五爺在那邊遇到了點小麻煩。
彰州的老百姓對陳佐芝十分牴觸,茶餘飯後說書唱戲流傳的都是他當年打家劫舍的那些缺德事。
陳佐芝打從自立為王,自覺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尤其是重用費長雍的這大半年; 連鄴州父老都慢慢地淡忘了曾經被他如何禍害過,結果反到是他從未到過的彰州,老百姓對此念念不忘; 羅鵬覺著肯定是有人在暗地裡搗鬼。
他派人一查,果然抓住了幾個散佈謠言的。
古怪的是這幾個人做什麼營生的都有; 彼此間看上去八杆子打不著。
當中有官宦子弟,有教書講學的先生; 有做買賣的商賈,還有靠海吃飯的船幫老大。
共同的一點是他們在附近幾縣乃至整個彰州都有不錯的聲譽乃至民望。這邊剛抓了人,還沒等審呢; 好多縣已經是群情洶湧,說情的一撥接一撥,幾乎將羅鵬住處的門檻踏破。
羅鵬怕惹出亂子,沒敢擅自處置,派親信騎快馬將其中詳情稟報給了陳佐芝。
千萬不要以為陳佐芝這段時間修心養性就改吃齋了,他對費長雍推心置腹禮遇有加,是因為費長雍確實有本事,徹底解決了糧荒的同時,還給他賺了一個好名聲。
對那些一心一意壞他好事的人,陳佐芝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幕僚黃璞給他出了個狠毒的主意,叫羅鵬將人押回來受審,等囚車押送至鄴州境內,便找個荒郊野外沒人的地方,把人直接宰了,然後偽裝一下,就說遇到了山賊。
鄴州的土匪山賊已經被陳佐芝清剿得差不多了,想找個能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