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打架。”
明城狐疑:“那找他們幹什麼?”
估摸著說得深了他也不懂,明月笑了笑:“娘叫你跟著幾位當家的學打架,是為了叫你長大了能保護親人,收拾仇人,跟著賀先生認字讀書,是為了明事理,能和喜歡的人交朋友,和討厭的人鬥心眼兒。”
明城連連點頭:“明白了。我討厭那姓宋的小娘,咱們現在去和她鬥心眼兒。”
“還記得在家裡答應姐姐什麼了嗎?”
“記得,我保證聽話,不搗亂。”
明月忍俊不止,誰說這般年紀的小孩兒最是討嫌,弟弟明城分明可愛極了。
“她那裡有位老大夫,聽說很有本事,咱們去看看能不能交個朋友。”
宋家的商隊被安置在一個大院子裡,裡頭十分寬敞,光東西廂加上耳房就有十幾間,宋安如自己佔了兩間正房。
明月在外邊隨便叫了個人給通稟一聲,不大會兒工夫,宋安如快步迎出來,身後還跟著山寨三當家於澤的老婆。
“大小姐來得好早,快裡邊兒請。少當家的也來了。”宋安如離遠打招呼。
於澤的老婆也姓宋,滿臉堆笑,拍手逗隋明城:“哎呦,少當家,快來,叫嬸子抱抱。”又同明月道,“我昨兒見著經文,才知道你們傍晚回來的。這一路上可還順利吧?”
因為明月的叮囑,隋明城乖乖去叫宋氏抱,也沒有再給宋安如臉色看。
明月笑著答了一句:“挺順利的。”跟在後頭進了屋。
宋安如住下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屋子裡早已是大變樣兒,一看就是姑娘家的閨房,溫馨素雅,飄著淡淡香氣。
床榻上散著幾件衣裳和珠寶首飾,宋氏之前呆在這裡做什麼顯而易見。
三當家於澤生得矮小乾瘦,其貌不揚,宋氏到是濃眉大眼,頗有幾分姿色,也愛打扮。
明月沒有多看,坐下來,攔住要張羅上茶的宋安如,直入正題:“宋姐姐別忙了,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見一見蔡老神醫,他在麼?”
這是昨天就說好了的,可宋安如聽了這話,明顯先是遲疑了一下,方道:“在到是在……”
宋氏在旁一臉好奇:“什麼神醫,怎麼妹子你這裡還有大夫?”
宋安如樂得有人打岔,轉而給宋氏講那蔡九公醫術如何了得。
明月暗自皺眉,她計劃好了的事,最討厭有人插進來橫生枝節。
明月從小在金湯寨長大,宋氏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這女人和三當家於澤一樣的精於算計,喜歡佔便宜。
果然宋氏兩眼越來越亮,不等聽完便打斷了宋安如:“這位蔡老神醫名氣既然這麼大,肯定是個有本事的,最不濟也比附近的幾個大夫強,哎呀,妹子你怎麼不早說,這可太好了。”
說到這裡她才想起明月來,收斂了一下眉飛色舞的勁頭,作出關切之色:“明月怎麼突然關心起大夫的事?莫非你娘她又不舒服了?哎呀,那我得過去瞧瞧。”
明月愈加心煩,不由沉了臉:“勞嬸子掛念,我娘好得很。”又轉向弟弟,和緩了一下神色,“明城,來,嬸子忙得很,別老叫抱。”
明城答應了要聽話,聞言立時掙扎著要下地,宋氏訕訕地將他放下。
但她對蔡老神醫這事可猶自心熱著,轉頭同宋安如道:“妹子,你不知道,我大哥前年巡山的時候不小心摔斷了右腿,當時從縣城找了個大夫來治,也不知是水平不行還是存心的,養好了之後愣是短半截,自那以後走路就一瘸一瘸的。哎呀,我得請蔡老神醫幫他瞧瞧,看能不能治好。”
明月這才想起還有這麼回事。
宋氏的哥哥名叫宋運,是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宋氏嫁了於澤,他也跟著在金湯寨抖了起來,光小老婆就討了三個。
若不是隋鳳嚴禁手底下的人□□擄掠,還不定能做出什麼缺德的事。
他那腿說是巡山的時候摔的,可誰也沒能親眼目睹。
明月對宋運的為人十分不齒,猜測多半是遭了仇家的暗算,被人打斷狗腿,完全咎由自取。
只是這會兒當著宋氏,她不好說什麼,宋安如一臉驚訝,連聲應允:“你放心,我一定叫蔡老給好好看看,只要還有一線可能,他就有辦法醫治。”
宋氏點了點頭,又面露扭捏之色,幾乎就要貼到宋安如身上,低聲耳語:“你看,我從生了四丫頭,這都好幾年身上沒動靜了,能不能叫蔡老神醫一併給開個藥,如今日子是越來越好了,男人喜新厭舊在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