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長雍應聲讚道:“好,就是這樣。”
兩人竟然就把陳豐羽晾在了那裡。
陳豐羽陰沉著臉,好不容易剋制住了罵孃的衝動,道:“小費,看不出你還有這閒情逸致,我伯父交待你辦的事情都辦妥了?”
費長雍挑了下眉,回道:“今天新出的《屯田令》是這月第十三道政令,王爺對此次集會的成果十分滿意,《屯田令》裡涉及軍屯,不論是大化的駐軍還是守邊計程車兵,都要蒐乘訓練之餘屯田待敵,不知羽少爺看了沒?”
“你!”
明月詫異地望了費長雍一眼,這小子,很夠膽啊,和陳佐芝的侄子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明明在觀霞閣上兩人還親熱的很,一轉眼的工夫,費長雍就把陳豐羽的手下都打發去種地了,難怪姓陳的小子生氣。
她這時候肯定是要站在費長雍的一邊,收了弓笑嘻嘻地道:“我已經決定了,要拜費公子為師,學習射箭,往後誰再惹我,絕不手下留情,嗖,一箭過去,取了他的狗命。”
陳豐羽焉能不知她在恐嚇自己,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偏費長雍還火上澆油,笑道:“隋小姐這般聰穎,我怕是教不了你多久,別說拜師,咱們互相切磋吧。”
陳豐羽想要發作,念及伯父正倚重這姓費的,到底有所顧忌。
一旁孟黑沉聲道:“費司徒,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他稱呼的是官職,可誰都清楚陳佐芝先前封的這些官兒是怎麼回事,待費長雍疏遠之意昭然若揭。
費長雍點點頭,跟他到了無人處。
陳豐羽環顧四周,看到小几上各種點心水果,微微冷笑,道:“花前月下啊,不對,月亮還沒出來,你這是人約黃昏後,哼哼,看上姓費的小子了?別忘了,他不過是我伯父的家臣,說難聽點,一條狗。”
明月翻了個白眼,反唇相譏:“這話你敢去王爺跟前說麼,別自我感覺不錯了,出門隨便問一問,全大化誰不知道,王爺對他比對你要看重的多。”
只要能噁心到陳豐羽,別說叫陳佐芝王爺,就是伯父她也叫得出口。
陳豐羽被她一語道中心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還待再說點什麼挽回場子,那邊孟黑怒喝了一聲,就見他和費長雍相隔不過兩步遠,互不相讓對峙了半天,孟黑扭頭大步而去。
陳豐羽叫了聲“三叔”,連忙由後追去。
費長雍回來,明月關心地問:“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先前肅貪抓了臨豐縣令,供出不少東西來,你知道的,臨豐一直在孟爺手裡,他叫我不要再查下去了。”
“那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我自然實話實說,核贓的事是馬大人在負責,不歸我管。”
明月心說騙鬼呢,難怪孟黑髮火,以馬康才的膽量,背後若是沒有費長雍支援,就算因為行刺欽差的事和孟黑有了些不睦,也不敢咬住了不鬆口。
她嘻嘻而笑,對費長雍這人好感倍增,暗忖:“我算是明白他為什麼會投奔陳佐芝了,一定是老天爺想要折磨孟黑和陳豐羽這些人。”
第63章 急流漩渦
雖是這麼想; 她還是忍不住問費長雍:“你師父真的救過陳……王爺?”
費長雍點了點頭; 邀她到一旁落座,又要拿瓜果點心給她吃。
明月剛摸完弓箭還沒洗手呢; 再看那些水果洗得也不甚乾淨的樣子,連忙擺手推辭。
費長雍也不勉強,拿起一個蘋果來“咔嚓咔嚓”吃上了; 令明月不由得暗暗側目。
“是真的。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當時王爺還沒有落草,不知怎的得罪了一夥豪強,一路逃到了玉寒山。我師父當時在玉寒山中隱居; 那天正在半山腰採草藥,聽著底下有喧譁喝罵聲,還伴著陣陣狗叫。”
當時若是陳佐芝被抓回去,也就沒有後來這些事了。
偏蕭學真這人有個怪脾氣; 若見著官與民鬥,肯定向著百姓,見著富與貧鬥; 便向著貧的一方。
陳佐芝當時窮困潦倒,兩樣都佔齊了; 所以蕭學真就現身,為陳佐芝指了條生路。
這還不算; 老爺子親手在山間擺了個迷蹤陣,叫追陳佐芝的狗腿子和惡犬在裡頭團團打轉,直困了兩天一夜方才作罷。
歇息完了; 費長雍又看著明月練了一會兒箭,天就黑了下來。
他將明月手裡的那張弓拿過去,翻來覆去端詳一陣,又試了試弓弦的力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