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
這麼點酒也能喝醉?
阿沅起了疑心,鬆開手,把鼻子湊過去使勁嗅,酒味淺淡到幾乎聞不出來。呵,她伸出手去狠狠拍了一下他胸膛:“起來!裝什麼裝!”
程讓沒動,連呼吸頻率都沒變。
“等著我給你擦臉呢?”她冷笑著擰了條熱毛巾,直接按在他臉上,還用力搓了搓。下一瞬她整個人就被帶著翻上了床,差點一腳踢翻水盆。
始作俑者還笑嘻嘻的:“阿沅,除夕了,新年安康。”
他眼角泛著紅,眉間帶笑,整個人都透著喜氣,讓阿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居然裝醉!我就說你怎麼可能這麼容易醉。”她仰躺在他的被褥上,軟軟的,都借不上力起來。
程讓半抱著她坐起身來,道:“我真醉了。”再不裝醉,李副將那幾個人能拉著他喝一宿,誰叫他們都是單身漢子,家裡都沒個噓寒問暖的人。他可不一樣,他還有阿沅呢,他就知道自己醉了,阿沅必定會來照顧他的。
阿沅手上還抓著毛巾,看他額角竟然起了點汗,伸出手去替他擦:“是不是屋子裡太熱了?要不要把火爐搬遠點。”她自己體質寒,所以一到冬天,屋子裡至少要擺兩個火爐。上次她來這屋被冷到了,程讓便也在自己屋裡點上火爐,就怕她什麼時候興起過來又覺得冷。
“不熱。”他扯開衣襟,露出半邊鎖骨,“晚膳吃得怎麼樣?”
他不能陪阿沅一起吃除夕團圓飯,心裡總是有些遺憾和歉意。去年這時候阿沅還在家中和阿父阿孃一塊,今年卻和他一起待在嶺南,待到明年,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那時候他做什麼都是正大光明的了。
阿沅不知道他心裡想得那麼遠,此刻窩在他懷裡卻是起了一絲哀愁:“不知道我阿父阿孃在京中怎麼樣了,還有我阿姊,她還懷著孩子呢。”
年前她才寫了信歸家,可還沒收到回信。京中情勢不明,就怕江太尉還要打擊報復。
程讓慢慢拍著她背安慰道:“他們肯定都好好的。”
阿沅點點頭,抬起頭來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