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這般想,還盡職地跟她解釋道:“你所在那一空間,後世考古時又挖出點史料,說是程讓曾經在穆國南邊的姜國待過一年時間,一年以後,穆姜兩國就從友好轉為敵對,互相侵佔領土,之後老死不相往來。”
阿沅睜大眼睛,程讓滯留姜國一年時間?為什麼?
雖然一瞬間有些慌亂,但她馬上就想到了——史書記載的那一世,林沅在他們定親之初就去世了,他們甚至沒有見過面。但程讓卻“感其紅顏薄命,以妻禮待之”,史書記載他之後並未再娶妻,只有名義上死去的未婚妻。
阿沅猜測,那一世的程讓應該先是因為未婚妻病亡以及兄嫂的原因而選擇暫不娶親,後來應該就是戰事繁忙而無暇顧及,這才被史書記了一筆。
那麼無牽無掛的程讓在姜國待一年也不稀奇,他秋獮時就得了陛下青眼,或許出使姜國時就得了密旨,在姜國秘密活動,一年之後暴露了?
前世之事她無從得知,但今生她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誰知道異國他鄉將軍和遠嫁公主會不會惺惺相惜,然後再發生點什麼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實習放假啊哈哈哈哈好開心!
終於可以鹹魚一個週末了(~ ̄▽ ̄)~
第41章
風雲有變換,清城人不移。
程讓沒有再回京城,剛收復的八郡需要平定人心,也需要武力鎮守,原來姜國的郡守自然不能用了。八郡現在算是嶺南的屬地,晉王想了想,直接讓他帶著一支軍隊駐守八郡,以防姜國突然反悔。姜國統治八郡那麼多年,誰知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患?
夏去秋來,菊花迎來盛季,京城裡辦了一場又一場的賞菊宴。阿沅在院子裡挖出去年釀的菊花酒,這壇酒在清州太守府的桂花樹下埋了近三月,上京時她特地挖出來,帶回京中又埋在院子裡。
如今,酒終於釀好了。可惜,她想共飲的人卻不在。
敲開泥塑,再掀開蓋子,一陣清冽的酒香就飄出來,與院子裡的桂花香交織纏繞。她用手指沾了一點,舌頭舔了舔,微苦,就像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
朝廷裡風雲變幻,大公主早已深居簡出,大有青燈古佛之意;九卿中又有兩位被擼了官職,扔去苦寒之地;丞相有致仕之勢,江太尉一派如日中天;還有朝臣請求立太子的聲音越來越響。
阿沅心裡的憂慮也越來越重,聽說九卿被擼去官職的是丞相一派,剩下的除了阿父,大多都依附著江太尉,江太尉的勢力可見一斑。
江家與程家反目成仇,與程家走得近的林家在江太尉眼皮子底下還能安然多久?
重陽過後又是秋獮,但皇帝病倒了,本想取消之時,皇帝不知抽了什麼瘋,下旨讓江太尉輔助四皇子,舉辦秋獮。四皇子年幼拉不開弓,這第一箭卻是太尉射出的。
再怎麼不知朝政,這情形也能看出點門道來。皇帝擺明不想立太子,看樣子是想慢慢培養四皇子,四皇子生母已逝,養母賢妃出自江家旁支。江太尉憑藉這一層關係,又往宮中送了兩位江家姑娘,聽說皇帝十分寵愛。
這本是一個尋常的午後,阿沅卻覺得心神不寧,額頭隱隱作痛。難道是程讓出事了?她揉揉眉頭,準備小睡一會兒,剛躺上床卻被阿孃叫起。
“阿沅快收拾些東西,你要出遠門一趟。”徐氏進了遠門就趕緊吩咐道,“綠綺綠羅你們倆快給姑娘收拾衣物,四季的都要。”
阿沅驚疑不定,她聽到阿孃說的是“你要出遠門”,心慌問道:“只有我出遠門嗎?”
徐氏摸摸她臉,神情溫和,“我讓留夷還有一隊護衛送你去清州你阿姊那兒,你不是說想你阿姊了嗎?”
巨大的惶恐洶湧而來,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究竟出了什麼事?就算去阿姊家,也該提前送信過去告知,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像逃難一樣。
顧不得許多,阿沅避開阿孃就去問十九:“能幫我查一下林家的資料嗎?”
十九聽她著急,趕緊輸入查詢,但看著顯現出來的答案有些無措:“對不起,阿沅,我沒有許可權……”“嘟”的一聲,通話被掐斷,她再想打過去時卻怎麼都打不通了。
不過半個時辰,衣服等尋常物件都收拾好了。阿沅也冷靜了許多,將幾本藥典帶在身邊。徐氏給她冬衣裡縫了好些銀票,顯眼的金銀首飾卻是沒多少。
“到了崔家要聽你阿姊的話,我剛已讓人去送信了,到時會有人來接你。別怕。”阿孃冷靜溫和的話語緩解了她的惶惑。
她問道:“阿孃到底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