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妻啊。
他背靠著樹幹,以一個悠閒的姿勢坐在樹杈上,腳下踩著根樹枝一晃一晃的。有鳥兒在他頭頂嘰喳,說實話,這叫聲都比院子裡傳來的樂聲悅耳。
但他聽得興致勃勃,還下意識地打著拍子,可惜打不到一會兒就被樂聲給弄亂了。
壎聲斷了,隔了挺久都沒再響起。
阿沅看著眼前的譜子陷入沉思,身後的綠綺正忍著笑替她扇風。今年天氣反常得緊,不過三月中旬就熱得像五月中一樣,她吹壎吹得滿頭細汗。
綠羅倒了杯涼茶,捧到她跟前,“姑娘喝口茶歇息會兒吧。”
“喵~”
阿沅低頭看窩在她腳邊的那團白毛,心氣不順,要不是因為程讓,她哪裡用得著學這東西?
她喝口茶,把譜子放一邊,轉而把白毛抱起來,毫不客氣地擼了一把。
“喵——”白毛不滿地蹬了蹬腿。
綠羅笑道:“姑娘您又欺負它,貓有靈性的。”
阿沅撓撓白毛的下巴,它舒服得一直拿頭蹭她手。她理直氣壯,“白毛享受著呢,是吧?”再擼一把。
歇息夠了,她對著譜子繼續練習。何先生每三日來授一次課,今日下午就要來看她練習效果。依照她目前這個水平,她都能想像到何先生板著臉說話:“重來!”
一小段連續不拖沓的樂聲傳來,程讓點點頭,看來阿沅練得不錯,下午應該不會被何先生罵了。想到這兒他腳下一點,人影瞬間掠到幾步外的空地上。
他準備去何府一趟。
何氏一族人丁興旺,子孫也都挺有出息。那日覓曲宴上主動與他們說話的便是何家嫡支的二爺,平日裡醉心書畫,程讓要找的就是他。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何二爺正臨水練字,聽說有訪客上門還以為是哪個同好,“程小公子今日為何而來?”
程讓不客氣地坐下,端起僕從送上的茶就喝了一大口,渴死他了。
潤了唇舌後他才說話:“你怎的這般閒?天天在府裡寫字畫畫。”
何二爺笑意不變,親手執茶壺為他添了點茶湯,“何某就是個閒人的命,程小公子有話直說。”
程讓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