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擺手,“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能夠懲處害死雨津的織田信雄”
“這個……”大谷吉繼露出了為難的神情,“清州殿下才從岐阜解救了吉師少殿,是有之人啊!”
“是麼?那真是便宜了他”我嘆了口氣,“反正我已經隱退,要頤養天年了……這些公務上的事情,你和信景去說吧。”
“是,……大谷吉繼躬身說道,又向身旁的太田宗清、太田一吉父子點了點頭,“那麼在下先告退了。”
太田宗清、太田一吉父子是丹羽家的家臣,和大谷吉繼一同前來土佐國晉見。因為有他們在,所以大谷吉繼並沒有提長秀去世的事情,將其留給太田父子向我稟報。
雖然早已從景政處得到訊息,可是聽長秀的家臣親自稟報,我依然很有些傷感。
“長秀殿下和我,是超過二十年的交情啊!記得我剛到尾張不久,還和長秀殿下一同負責過清州町的事務…………,我看了看太田宗清,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當初建立撰錢屋時,你是長秀派出的被官吧?”
“太常公好記性”太田宗清紅著眼低下頭去,“當時太常公派去的被官,是如今在泉州城的右京殿下,然後由本家的上田重元接替右京殿下的治安組頭之職。”
“這些事情,當然會記得,”我點了點頭,“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夠忘和……,當初在清州,我深受長秀殿下的照顧;如今長秀殿下去世了,留下十歲的長重為家主,我也肯定會照顧好長重的。”
“太常公的這番心意,在下感激不盡”太田宗清深深的躬下身去,“重元在世的時候,我們常常說,能夠參與建立名聞天下的撰錢屋,並且和右京殿下共事,乃是我們這一輩子的榮幸呢”
“這樣說來,……我微微一笑,“你和如今的秀吉殿下,不也曾經共事過麼?後來太政公參與撰錢屋之事,他就是太政公最早的被官啊”
“說到羽良筑前,做得實在有些過分”太田宗清嘆了口氣,“老家主英靈猶在,他就開始拉攏本家的各位重臣了……戶田勝成是羽良家家老戶田勝隆的弟弟,很快就投向了羽良家:重元已經過世,嫡子重安是筑前手下京都奉行杉原家次的女婿,也不顧幾輩子的忠義投靠了筑前守;佐久間大學(桶狹間之戰前的佐久間家主佐久間盛重)之子奧山重定,是在桶狹間之戰失去家業後被老主公收留的,如今也背離了本家;還有長束正家,老家主對他是多麼器重啊,出仕不到三年,今年才十八歲,就已經擔任了坂本町奉行,可是筑前守一拉攏,他也馬上就過去了……如今的丹羽家,差不多已經是一個空架子啦”
他的臉上顯出了既憤慨又悲哀的表情。
我也嘆了口氣,卻並不感到驚訝。丹羽長秀的那些重臣,操守實在不咋地,在原本的歷史上,丹羽長秀去世時,雖然領地高達一百多萬石,他們依然紛紛投向了豐臣家,就連面前隨父親晉見我的太田一吉,同樣是投靠了過去(當時太田宗清已死),領豐後六萬五千石,並且在徵朝之戰中擔任秀吉派駐朝鮮的目付役。
正因為如此,後來秀吉才藉故兩度削減長重的領地,從一百二十三萬石削減到了四萬石,比他以前的不少家臣都不如。
而目前的丹羽家,領地不過是三十多萬石,家主長重還是個十歲的幼童,而且由於長期以來沒有表明立場,前景很是不妙。那麼,這些家臣紛紛轉投秀吉,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對於丹羽家來說,這的確是一件不幸的事情,”我安慰他道,“不過,無論如何,秀吉殿下都不可能太過為難長重,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也會令信景向秀吉殿下交涉,讓他務必保證丹羽家的領地和地位。”
“感謝太常殿下”太田宗清又躬身致謝道,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許多。
對於他而言,無論織田家舊臣怎麼折騰,他都沒辦去管,而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證主家丹羽家的安泰。
……,……
對於玉織姬,德姬非常上心,很快就向我告辭,親自去為她安排乳母和侍女,一切待遇都和他自己的長女豋久姬平齊。小夏依然留在房間裡,或許是聽到了我對大谷吉繼的表態,她的心情很是不錯。
“殿下說得是,忙碌了大半輩子,的確該休息下來了,”她笑著說道,“不過,這四個隔間滿是侍女,是不是太多了呢?”
當然是多了,這可是吉良城館和蓮池城的大部分侍女啊!不算小夏和德姬身邊的,也不算有份在廳中侍候的,僅僅正廳兩旁的四個隔間,就分別跪坐著兩排侍女,一共是四十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