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我笑著說道。
“淡路殿說得有道理,”酒井忠次見沒法推脫,只好同意了我的要求,“在下正好前去覆命,就請淡路殿一同進城如何?”
我沒有介意他話中的刺,笑著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
如石川數正所言,城中的德川家康,此時確實正在正廳中舉行慰靈儀式。我們到達門外時,儀式還沒有完成,但也差不多接近了尾聲。德川家康端坐在焚著香木的桌前,手持蘸著硃砂的毛筆,在紙上謄寫陣亡武士的姓名,每寫到一個名字,他就唸一句往生**,向著焚香桌低頭一躬。
這是非常必要的儀式,從三方原之戰到現在,恰好就是“七七”之期。
不過,我總覺得家康這樣做,主要是為了逃避出迎信長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親自出迎不會有什麼妨礙,但如今的兩家的關係卻十分微妙。德川家違背信長的意思和整體的戰略,擅自打了一場三方原,賴著織田家的力量才把強敵驅逐出領內。以此為契機,兩家的地位很可能要重新檢討一番。
然而,這個儀式的確非常嚴肅,因此我和石川數正、酒井忠次都沒有打擾,就在廳外的廊間站立著。
半刻之後,德川家康終於寫完了所有的姓名,他站起身來,將名錶紙在香爐中焚化。
“請諸位原諒我……”德川家康退後兩步,深深的鞠了一躬,聲音中稍稍有些哽咽。
見到他的這番動作,身邊的石川數正和酒井忠次顯得非常感動。他們也一齊躬身,神情鄭重的向香桌致禮。
禮畢之後,德川家康轉身過來,向我點了點頭:“真是不好意思,累吉良殿下候了這麼長時間。”
“無妨,”我笑了笑,“是我主動請兩位帶我過來的。”
“……吉良殿下這份好意,我十分感激。”德川家康的臉色稍稍變了,似乎從我的語氣中聽出了什麼意味。
——不錯,按照對待同盟大名的禮儀,我應該自稱“外臣”才對。只不過,我受了信長的命令,不得不把姿態放高一些。
“而且德川殿下實在不用自責。武士戰死沙場,正是盡到了本份啊”我繼續說道,對他的稱呼也降到了分庭抗禮的程度。
“數正,忠次,你倆先離開,我有事情想請教吉良殿下。”德川家康說。
“是。”石川數正、酒井忠次兩人領命而去。
“吉良殿下,”德川家康輕輕嘆了口氣,“岐阜的義兄大人,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我點了點頭:“的確是非常不滿。主公先後派來兩批援軍,分別為德川家防守遠江和三河,並且一再請德川殿下據城而守,德川殿下卻一意孤行,以致有三方原之敗,連主公最為崇敬的平手老大人之子也戰死沙場,主公對此極為痛心……而且,此戰大張了武田家的威望,畿內宵小,聞風皆動,意圖呼應。若非有矢作川之勝,豈不是會讓本家陷入非常被動的境地?”
“吉良殿下此言不妥吧?”德川家康皺起了眉頭,“本家並非是織田家的下屬,似乎不必惟織田家之命是從。面對強敵時,自然會有自己的考慮和方針。”
“不錯,德川家的立場,和本家的立場並不一致,”我自顧自的在客位上坐了下來,“主公不放心的,正是這一點啊”
(ps:賬號半天登不上,專區半天打不開。於是,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幸虧沒過十二點啊)
第一百零九章:霸業將成(中)
第一百零九章:霸業將成(中)
德川家康看著我,沉默了好一會,吐出了一口長氣。(手打小說)
“……這麼說,岐阜的義兄大人,已經無法允許身邊存在任何平等的盟友了。”他黯然說道。
“大致是這樣吧……畢竟,主公是以平定天下為目標的人,而且實力達到了這樣一個程度。”我點了點頭,“德川殿下能夠及早意識到這一點,對於德川家應該是件好事。”
“是麼?”德川家康露出了一個苦笑,然後揹著雙手,轉身望向門外的天空。我發現,他雙手握成拳形,正微微顫抖著。
“整整十一年了,”他的聲音充滿著喟嘆的意味,“當日結盟之時,約定的是織田家往西,我德川家往東,吉良大人似乎也在場的吧?之後義兄大人揮兵上洛,我德川家曾經出兵助陣;金崎遇險,我德川家依然不離不棄;姊川一戰,又力抗兩倍於己的朝倉家,折損諸多忠勇家臣……我德川家自認一直遵守著約定,沒有絲毫對不住織田家的地方,但卻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