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家欠下一個人情。”
“哦,是嗎?說來聽聽”信長果然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是這樣的……”我稍稍靠近信長,將整個計劃和盤托出。
“不錯哈哈”信長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本家的智將,這一趟還真是沒有白跑”
“能夠為本家一盡微薄之力,是臣下的榮幸”我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計劃,實在是奸詐了一些,是徹徹底底的詭詐之謀。若不是信長這樣勉強我,我大概是不會輕易使用的。以我的性格,如果不是對方冒犯在前的話,更願意用堂堂正正的陽謀,不僅光明正大,而且會留下不錯的名聲,即使讓對方知道,也根本無法應付,或者樂於跟從。之前在中伊勢對長野家是如此,在伊賀國對福地家是如此,在大和國對筒井家也是如此。
但是,要清除北畠一門,就只能用詭道,想要皆大歡喜,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麼就這樣決定吧,按照你的提議,”信長點了點頭,忽然大聲喚道:“三介”
房門被拉開了,門外半跪著侍立的北畠三介具豐走了進來。他正要返身關門,忽然又鑽進來一個小小的腦袋。
“景次郎”我喝道,同時俯身向信長道歉,“真是對不起,犬子失禮了。”
景次郎抬起頭,打量著屋裡的我和信長,一雙烏黑的眼珠轉動著,並且顯出了迷惑的表情。在他的認識中,整個三重城我是最大的,從來都是坐在中間主位上的那個,即使是他,也只有接受別人行禮的份。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次我會在下首行禮?
“哦,這就是你的嫡子?”信長很有興趣的看著景次郎,“無妨,讓他進來吧”
“是”屋外的秀景放開了景次郎的胳膊。
“父親大人”不滿五歲的景次郎歡呼一聲,衝進來撲進我懷中。然後他疑惑的起身,把手伸進我的衣內,摸出了一個鮮紅色的蜜橘。於是,小傢伙高興得裂開了嘴巴。
“景次郎是吧?到我這裡來。”信長向他招了招手。
“去吧”我吩咐道。
景次郎揹著手,把蜜橘藏在身後,走到信長面前。
“不會搶你的橘子”信長也忍不住笑了,“景次郎,最近在學什麼啊?”
“還沒學呢父親大人說,小孩子只需要玩就可以了。”景次郎得意的回答。這是菜菜年初逼他學日文《孝經》時我說的話。實際上,他還是跟著秀景在學武藝的,因為秀景的武藝比我好……
“是嗎?”信長繼續問道,“那麼長大了想做什麼呢?”
“我要做一國的總大將”景次郎大聲說道。
“哦,為什麼會這麼想啊?”
“因為父親大人是一國的總大將啊”景次郎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是麼?呵呵”信長拍了拍景次郎的肩膀,抬頭望了過來,“宣景,你這個嫡子不錯,比你是坦誠多了。我很喜歡”
……,……
就在我們從京都回到岐阜的當天,甲斐的武田信玄破棄了長達十四年的甲相駿三國同盟(從他繼任家督算起,與今川家的同盟是二十七年),發出了打倒今川家的命令。
十二月六日,甲斐、信濃兩國一萬兩千軍勢從甲府出發,攻入駿河國,隨後於十二日在薩埵峠與今川家軍勢展開大戰;十三日,武田方擊潰今川軍,佔領了駿府城。今川家家督今川氏真逃出駿河,前往遠江國朝比奈泰朝所在的掛川城,他的正室早川殿見勢不妙,東向逃往相模國,向小田原城的父親北條氏康請求援助。
聽說今川軍慘敗,德川家康也於十四日出兵,向掛川城進發了。一路上,德川家勢如破竹,很快就佔領了大半個遠江,於二十七日包圍了掛川城——這正是信長到達三重城的日子。
雖然知道今川家虛弱,但如此不堪一擊,估計連德川家康和信長都沒有想到吧。早先德川家出兵時,還向信長請求過援軍,信長則以三河方面的佐久間信盛已經帶領軍勢去了南近江為由,婉拒了德川家的請求,大概是存著觀望的心思。
等到我在三重城向信長獻策後,他一反常態,主動向德川家提出了助勢的建議,然後在伊勢國大舉徵兵,幾乎掏空了國內的所有力量,共召集了兩萬五千軍勢,分水路兩道向遠江進發。
對於織田家的好意,德川家康非常感激,他正愁兵力不夠呢。掛川城是今川家在遠江最大的據點,憑德川家的五千軍勢是啃不動的(歷史上是圍了半年,最後達成和議無血開城)。雖然織田家突然這麼熱心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想到武田、織田兩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