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腳步,走過去扶住妻子,低聲道:“不是叫你別亂動?”
年輕俊美的男人滿眼關心,霍溫清柔柔地笑:“娘還叫我沒事多走走呢,說是這樣生的時候更容易。”
阿徹就沒話說了,母親生了他們兄弟四個,肯定比他懂。
夜裡歇下,阿徹與妻子說悄悄話:“官場的事有我們,你不用擔心。”他怕妻子也為父親丟官一事發愁。
霍溫清比他想的透徹,低低道:“多事之秋,父親罷官回家,未必不是好事。”
阿徹一驚,第一次發現妻子居然還懂政局形勢。
霍溫清靠到他懷裡,握著丈夫的手放到肚子上:“我沒事,你在燕王身邊,才要多加小心。”
阿徹輕輕擁住妻子:“我明白。”
四月中旬,霍溫清生下一個六斤重的男娃,母子平安。
家裡添丁了,還是一個替馮實繼承香火的孫輩兒,蕭震很高興,一掃之前的鬱氣,開開心心地與蘇錦來看孫子。剛出生的男娃,臉龐像阿徹,眉眼隨了霍溫清,蘇錦喜歡,蕭震更喜歡,要是這孩子也長了雙酷似沈復的桃花眼,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添堵。
“父親,您幫孩子娶個乳名吧。”阿徹笑著道,大名不急,孩子養到週歲再取也不遲。
蕭震熟練地抱著孫子,想想好兄弟馮實的脾氣,感慨道:“賤命好養活,就叫六斤罷。”
蘇錦捂嘴笑。
十四歲的阿滿差點笑岔氣,瞅著兩個弟弟道:“幸好你們倆的名字都是娘起的,不然照爹爹的意思,你們倆都得叫七斤。”
睿哥兒、勝哥兒互相瞅瞅,再看看一臉威嚴的父親,都很慶幸他們躲過了一劫,六斤算什麼名字,太搞笑了!
阿徹、霍溫清都很喜歡這個小名,六斤六斤,叫起來多親暱。
孩子洗三,侯府沒有大辦,只請了霍維章、華氏與霍雲騰夫妻來家裡做客。霍雲騰去年娶的妻子,是個商家姑娘,霍雲騰自己看上的,華氏滿意兒媳婦,霍維章對兒媳婦的身份並無要求,親事辦得歡歡樂樂。
兩家子坐在廳堂看孩子,孩子太小,不能長時間待在外面,剛抱回霍溫清身邊不久,下人來報,燕王殿下到。
蕭震、蘇錦帶頭,一大幫子人忙去前面迎接。
阿滿牽著勝哥兒,走在最後面,到了門口,她好奇地抬頭,就見門前站著一個身穿玉色長袍的男人,那袍子上繡著常見的雲紋,料子好雖好,卻顯現不出一個王爺的尊貴,再看燕王,淺笑著與父母見禮,平易近人,好像他只是哥哥的同窗好友。
阿滿之前見過一次燕王了,並沒有很驚訝,只覺得與上次見面比,燕王更高大了。
蘇錦卻震驚極了。她記得清清楚楚,小時候的三皇子每次來自家,只是找阿徹、阿滿玩耍來的,對她這個半老徐娘,三皇子總是繃著臉,嫌她礙事的時候,臭小子還會陰沉沉地瞪她,絲毫不為她的美色所動,不像街上亂跑的孩子,看到漂亮嬸嬸都會比平時乖一些。
眼前的燕王,生的面如冠玉芝蘭玉樹,目光也是平和帶笑的,再無之前的冷傲。
蘇錦都快傻眼了。
蕭震經常在朝堂上見到燕王,沒什麼可驚奇的,將人請進了家。
女眷們自動去了後院。
周元昉飛快掃了眼阿滿,小姑娘穿著一件桃粉的長裙,背影纖細,蝴蝶似的飛遠了。
匆匆一瞥,周元昉先是滿足,隨即悵然若失。
周元昉的心不在與蕭震、霍維章客套上,阿徹很快就看出來了,提議父親們喝酒,他陪王爺去花園裡走走。距離開席還有半個多時辰,總得做點事消磨時間。
花園裡有涼亭,周元昉想下棋,阿徹命平安去取棋子,兩人對座。
每當阿徹低頭走棋時,周元昉就偷偷掃視一圈,期待能看見那個穿粉裙的小姑娘。
可惜得知燕王去了花園後,蘇錦就及時提醒家裡的孩子們別去了,阿滿小事貪玩,大事上都聽母親的,乖乖地陪嫂子。
周元昉白白在侯府花園待了半個時辰,一無所獲。
宴席男女客分開,周元昉更是沒機會見阿滿,倒是看到一張新面孔。
阿徹給他介紹:“這是舍弟蕭祿。”
蕭祿就是蕭震的堂侄,蕭家二房回通州老家後,蕭祿單獨留了下來,還是住在外面那棟宅子,身邊有丫鬟小廝伺候。今日侯府辦喜事,當然得請親戚過來。蕭祿勤奮好學,人也老實,蕭震、蘇錦都挺喜歡這孩子的。
一個膚色黝黑的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