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孟家是迎戰大理的最佳人選,只是先帝撤了孟家的爵位,所以朝臣們才沒有考慮孟家。現在皇后舉薦孟家,端王、沈復都立即表示贊成。
“接下來的事,就有勞王爺與諸位大臣了。”皇后閉上眼睛,擺擺手示意二人退下。
端王、沈復一前一後地離去。
出了皇后的宮殿,端王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對沈復嘆道:“母后英明果斷,不輸天下英雄。”
沈復默默點頭,只可惜,天妒英才。
周元昉、阿徹兩個小少年的身影浮現腦海,沈復再看前面內斂穩重的端王,心情沉重了幾分。
。
皇后舉薦孟家,孟闊父子不負所托,短短兩個月就將大理國打成了孫子,奉上無數金銀珠寶乞降,俯首稱臣。
西南的捷報傳來不久,陽春三月,北方也傳來了好訊息,正德帝率兵擊敗了此次偷襲邊疆的匈奴塔坦部落,塔坦十萬大軍一役中便痛折五萬人馬,塔坦可汗無奈之下向正德帝稱臣納貢。隨後正德帝率領大軍繼續在草原上巡視了一個月,震懾住草原各部,這才率軍凱旋。
蘇錦擔憂大半年的心,終於穩穩地落了地。
七月初,驕陽似火,蕭震隨駕抵達金陵,一番繁文縟節後,傍晚夕陽西下,蕭震騎馬回家。
蘇錦牽著阿滿站在家門口等他。
蕭震拐進侯府所在的小巷,遠遠地就看到了母女倆,蘇錦一身紅裙,嬌豔的像一朵火紅的牡丹,七歲的阿滿雖然長了一歲,但與去年似乎沒有太大變化,嬌嬌小小的站在孃親旁邊,看到他,女娃娃開心地朝他跑了過來,嘴裡叫著“爹爹”。
蕭震的心都快化了,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一把將女兒舉過頭頂。
巷子裡頓時響起阿滿黃鶯似的歡笑聲。
父女倆親近過了,蕭震單手抱著女兒,迎著夕陽,大步走向蘇錦。
蘇錦打量貨物般瞧著他。
一年不見,蕭震的膚色又曬黑了一層,可那麼高大魁梧的男人,就是黑點才好看,長成沈復那種白就奇怪了。生在北地的漢子,還是不習慣江南的熱,雙袖高高捲了起來,露出兩條結實粗。壯的小臂,石頭似的。
但那雙石頭似的手臂力大無窮,輕輕鬆鬆就能抱起她。
蘇錦咬住嘴唇,她也想讓自己的傻漢子抱。
然而侍衛在旁邊,女兒也在旁邊,天也沒黑,蘇錦不好意思,只拿一雙水盈盈的美眸盯著越來越近的蕭震。
蕭震卻看懂了她的眼神,來到蘇錦身邊,他微微彎腰,就用左手將蘇錦豎著抱了起來,母女倆一邊一個。
蘇錦假裝矜持,拍著他遒勁的臂膀嗔道:“快放我下來,成何體統!”
蕭震緊緊摟著她,黑眸灼灼。
蘇錦抬頭,對上這雙眼睛,突然就沒了力氣。
阿滿瞅瞅爹孃,嘿嘿地笑了。
阿滿想爹爹,蕭震也想阿滿,但生平第一次,蕭震有點嫌棄女兒的好奇心了,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女兒的各種單純問題,目光忍不住偷偷地往蘇錦那邊瞄。蘇錦假裝不知,父女倆說話,她悠悠哉地吃著葡萄,吃得嘴唇紅紅,鮮豔欲滴。
蕭震受不了了,咳了咳,他笑著對女兒道:“爹爹身上都是汗,先去洗個澡,阿滿先回廂房,一會兒爹爹洗完再去找你?”
阿滿懂事地道:“爹爹去洗吧,我跟娘一起等你。”
蕭震:……
蘇錦也沒料到女兒會這麼說,葡萄吃嗆了,捂住嘴連連咳嗽了起來。
阿滿疑惑地看著孃親。
蘇錦小臉通紅通紅的,因為她的咳嗽,顯然在蕭震面前洩。露了她同樣渴望的心。
既然她也想,蕭震就豁出去了,一本正經地對女兒道:“你娘要幫爹爹洗頭髮。”
阿滿還想說她也可以幫爹爹洗,外面秋菊再也聽不下去了,進來抱走小姐,紅著臉離去。
屋裡就剩夫妻二人,蘇錦莫名緊張起來,實在是蕭震那身板,就像一座火焰山,叫人又愛又懼。
她低垂著眼,故作平靜地等著。
蕭震走過來,蹲在她面前。
蘇錦看了他一眼。
蕭震抓起她小手,握緊道:“錦娘,我回來了。”
他承諾過不會丟下他一人,他就一定會做到,她這輩子都休想再當寡婦,更不用想改嫁沈復。
男人的手就像一團火,燙得嚇人,蘇錦口好渴,不明白似的哼道:“回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