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美,蕭震就越心虛不敢看,習慣地垂下眼簾。
蘇錦真的想不通他在躲什麼,冷笑道:“是不是我長得太醜,侯爺看了噁心?”
這話裡嘲諷的意味太濃,蕭震皺眉,看著她道:“你明知我不會那麼想。”
蘇錦哼了聲,收回視線繼續看自己的頭髮,小聲嘀咕道:“你怎麼想,我如何知道。”
蕭震呼吸重了起來,蘇錦越是這樣輕飄飄的,他就越沉不住氣。
像是篤定他沒話說似的,蘇錦轉個身,背對他梳頭,懶得看悶葫蘆。
蕭震死死地盯著小婦人的背影,盯著盯著,蕭震突然起身,兩個大跨步,人就站到了蘇錦身後。
他走路帶風,蘇錦回頭,看到的卻是蕭震的腰帶。
蘇錦再仰頭,見蕭震沉著一張臉不悅地盯著她,彷彿她是他的殺父仇人,蘇錦不爽了,嫌棄道:“你瞪我做什麼?”
不看她她不滿意,看了她還不滿意,蕭震肅容解釋道:“我從來沒有說過你醜。”
蘇錦目光一轉,一邊梳頭一邊幽幽問:“那你為何不敢看我?”
蕭震沉默了一瞬,然後看著她那張不饒人的小嘴兒道:“現在敢了。”
蘇錦再次仰頭。
蕭震毫不迴避的看著她。
比誰後眨眼睛嗎?
蘇錦笑了笑,一邊目不轉睛地梳頭,一邊肆無忌憚地打量他冷峻的臉。
蕭震悄悄握拳,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他緊緊地繃著臉,冷峻的武將,活似一個活閻王。
閻王真來了蘇錦也不怕,梳完左邊的長髮再梳右邊的,小手動來動去,唯獨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蕭震。
蕭震快要堅持不住了,他不想露怯,不想被她笑話,恰好窗外傳來打更聲,蕭震便皺皺眉,催促道:“不早了,你還要梳多久?”
蘇錦聞言,挑了挑細眉,好笑地道:“侯爺困了就先睡,你管我梳多久。”
論唇槍舌戰,蘇錦連書生沈復都不怕,還怕他一個悶葫蘆?
蕭震額頭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是可以先睡,可他一轉身,便相當於認輸了。
“一起睡。”他強迫自己看著她挑釁的眼睛,說出這三個字。
蘇錦愣住了,因為這是她預料不到的,在蘇錦眼裡,蕭震就像一個貞。潔烈男,連她送上門他都百般逃脫呢,又怎麼會主動提出與她同寢?
小婦人的吃驚卻讓蕭震扳回了一場,他泰山般站在她面前,看她還能說什麼。
蘇錦什麼都沒說,輕輕放下牛角梳,她繞過蕭震,直接爬進了裡面的被窩。
對視終於結束,蕭震暗暗鬆了口氣,先去把屋裡的燈都吹了。
床上依然鋪著兩條被子,蕭震默默地躺在了外側的被窩。
屋裡一片安靜,帳中更靜,靜得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已經跨出了第一步,蘇錦有一百種辦法再當一次蕭震真正的妻子,但蘇錦就是想看看,如果她不動,蕭震會不會主動來找她,看看蕭震到底有沒有種。
蕭震有種,但這種事情,蕭震要考慮蘇錦的意願,然而小婦人的心思,他從來都猜不透。
傍晚她連站都站不穩,身子太弱了,只隔了這麼短時間再來,她多半受不了。
而且,今天已經有過了,他又想,蘇錦會不會覺得他太貪得無厭?
蕭震越想越覺得蘇錦不會喜歡。
蘇錦等了他半天,確定蕭震不會碰她了,蘇錦說不出是失望還是生氣,猛地抱著被子轉向裡側。
她這一翻身,動靜頗大,床都跟著晃了晃。
蕭震還當她已經睡著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精神。
蕭震再傻,也知道她是賭氣呢,不由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蘇錦拽起被子,把腦袋蒙了起來。
蕭震:……
他再也躺不下去了,坐好後,蕭震看著旁邊的被團,無奈道:“你,你知道我不會說話,也沒有你那麼聰明,如果你有什麼不滿,你直接跟我說,能改的我都改。”
蘇錦一動不動的。
蕭震嘆氣,伸手去扯她腦頂的被子:“錦娘,你別這樣。”
他不說還好,一聽他這麼說,蘇錦噌地坐了起來,一邊拽被子一邊披頭散髮地罵他:“那我要怎樣?別人娶媳婦,恨不得一天到晚都黏著媳婦,就我倒黴,嫁了一根死木頭,一天到晚除了氣我,什麼都不會!”
蕭震被她突然的爆發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