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和鈴鐺兒的貓碗並排放著。
雪白的大貓湊近一點,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氣,微微的眯了眯貓瞳,團起身子守在貓碗前,等著面涼。
“那個東國公到底是什麼人?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寶兒低頭吃著面,嘴噘著,很有幾分忿忿不平的意思。
長青先抿了口麵湯,才下筷,聞言笑了,“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沒把他當成人罷了。
寶兒沒聽出別的意思,氣鼓鼓的唸了幾句,見長青興致不高,眨了眨眼睛,把昨天吃豆花遇到景王的事情跟他說了,末了,帶著幾分讚歎說道:“要是我們伺候的是王爺這樣的主子就好了。”
長青頓了頓,道:“不喜歡秋節院?”
“哪有……”寶兒心虛的看了一眼長青,小聲的說道,“我在秋節院不知道多清閒,良媛主子一點也不為難人的。”
長青輕聲道:“在良媛主子那兒伺候不了一輩子,再看看吧。”
寶兒聽他這話有點奇怪,低頭吃了口面,忽然愣了愣,看向長青:“不會是良媛主子這胎有問題吧?”
長青忍俊不禁,“怎麼可能,要是她真的順利產下皇孫,沒準還有更大的造化呢。”
寶兒哦了一聲,還是覺得怪怪的,索性不想,埋頭吃麵,長青看著她,眼眸彎了彎,學著她的樣子,低頭吃了一大口面,唇角忍不住的上揚幾分。
宮宴那夜太子就歇在興華苑,長青拿捏著時辰,四更天去叫起,按照以往的經驗,進門就是一道大關,不曾想門口並沒人攔著,一路到了正堂,太子已經衣衫齊整坐著喝茶,太子妃一如既往明豔照人。
瞧見太子身上服飾,長青腳步就是一頓,面容憔悴的青年發冠微亂,衣衫仍舊是昨日的,靴子上還沾著御花園小路上特有的白土,這不是起得早,而是根本就沒睡下。
“更衣。”太子放下茶盞,有氣無力的說道。
回寢殿的路上,太子的腳步都是打飄的,長青隱隱能猜出一點,卻抵不過太子主動朝他吐苦水:“一整晚擺個臭臉,我都多久沒去她那兒了?連房都不給進,真以為姬鎮回來了就能給她撐腰了是不是?我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殿下。”長青輕聲道:“昨日早上,大祭前,柳太醫去了興華苑請平安脈,因太子妃失眠多夢,經血不調,他……開了藥。”
太子愣了愣,低罵了一聲,惱火道:“下次這種事情不要告訴我!”
長青低下頭,不再說話了,本來一路在嘀咕抱怨的太子也忽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用過早膳去早朝,一路無言。
李良媛在宮宴上吃了些克物,半夜裡害喜害得厲害,如詩如畫伺候了一晚上,直到早上才跟寶兒蘇荷換了班去休息,寶兒捏著鼻子去處理穢物,回來的時候蘇荷已經把李良媛哄睡了,正在輕手輕腳的擦地。
寶兒幫著她把一地的汙穢弄乾淨,連口水都不想喝,反胃反得厲害,和蘇荷一起出了房間,迎面一股新鮮的空氣,兩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跟如畫要了秤,足足瘦了三斤多……”蘇荷把寶兒帶進她房裡,神神秘秘的撩起衣角給她看,細細的腰身看得寶兒眼睛都直了。
蘇荷對著寶兒眨了眨眼睛,促狹的說道:“你之前裹得那麼緊,幾回洗澡都還藏著掖著,我都讓你看了,也讓我看看?”
寶兒拼命的搖頭,她肚子上一圈肉呢,就是最近也沒瘦下來,反而更胖了,蘇荷卻不依她,寶兒連忙掙扎,兩個人打鬧了一會兒,蘇荷忽然捂著嘴從床上下來,找了痰盂乾嘔了幾下。
“沒事吧?是不是剛才讓那些東西燻著了?”寶兒過來,拍了拍蘇荷的後背。
蘇荷本來只是乾嘔,被拍了幾下,頓時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一大灘穢物來,寶兒嚇了一跳,連忙去給蘇荷倒水。
“肯定是昨天受涼了,我一受涼就犯惡心,”蘇荷擺擺手,接過寶兒倒的水,漱了漱口,吐在痰盂裡。
寶兒鬆了口氣,忍不住開玩笑道:“要不是你這麼瘦,我還以為你也和良媛主子一樣害喜了呢,嚇死我了。”
蘇荷有些驚疑,隨即掐著指頭算了算,才放下心道:“主子是一月底進的東宮,現在都四月了,如詩如畫不說了嗎?三月顯懷,要是真有啊,我早就顯懷了,沒事。”
寶兒打趣了蘇荷幾句,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直到李良媛醒了叫人,才匆匆忙忙的去伺候。
李良媛害喜害得厲害,柳太醫一天來了三次,獨門的藥方都用上了,就是止不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