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一個字一個字的跟著讀,讀完今天的,又抽查了一遍昨天的。
“這些我都會讀了,我想學寫嘛。”寶兒抱著長青的胳膊,“我還沒看過你寫的字呢,一定比我哥好多了!”
長青失笑:“你會看字跡嗎?”
“嗯,我知道什麼字叫端正,什麼字叫鬼畫符!” 寶兒不想丟了面子,撐著說道。
不想戳穿她,長青披了件衣服去拿紙筆,順手寫了字,拿著回來,寶兒盯著看了半天,對“兒”有種莫名的熟悉,她一拍腦袋,“這是我的名字?寶、兒。”
長青這才想起自己教了她那麼久的字,卻忘了教她名字,忍俊不禁,把寫著寶兒兩個字的紙給了寶兒,讓她拿著看。
寶兒反反覆覆的盯著那兩個字,直到入睡還在唸著,她的睡姿很老實,除非是故意的才會越過被褥的界限碰到他,然而從一開始的僵硬到不自在再到習慣,長青不知道自己的底線還能低到什麼程度。
藉著月光看了看睡夢中的小姑娘,長青摸了摸她的頭髮,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宮裡太冷,身邊睡著個人,暖得讓他幾乎以為是場黃粱夢。
作者有話要說:長青: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醒。
寶兒【兩巴掌啪啪】給老孃起來做早飯!
第18章
去東宮的已經塵埃落定,其他的秀女卻還在緊張的角逐著,應天帝年紀不高不低五十許,正是對女色的欲求最不經心的時候,前幾年的選秀都是匆匆略過,真能留在宮裡的不多,也就是這遭給太子挑了兩個,才讓應天帝提起興致來。
長青聽著李湛英的抱怨,笑吟吟的沒說話,一見他這樣子李湛英就來氣,索性不說了,攏著袖子去幫王容添柴,王容揮手趕他,“走走走,我這兒火剛好,你亂加什麼柴呢!”
兩邊碰了灰,李湛英灰溜溜的坐到桌前和寶兒一起等吃,看著年歲不大的小姑娘,他也有些新奇,原本他不想和王容的家人見面,可今日是王容的生辰,主子爺許了他一天假,一來就撞上兩個人,沒得法子。
和他想象的不一樣,王容介紹完他,小姑娘有些靦腆又有些新奇的看著瞅了他幾眼,大大方方叫了聲姑父,這一聲叫出來,他和王容都愣了好久,反應過來,各自的眼眶都有些溼,小姑娘卻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歡快的跑去幫廚,又和他一樣被趕了回來。
“姑父,我之前見過你的,遠遠的看著氣勢好嚇人,沒想到你就是姑姑喜歡的人啊!”寶兒瞪圓了眼睛看著李湛英,似乎對他十分好奇的樣子。
一句“姑姑喜歡的人”撓到了李湛英的癢處,李總管笑彎了眼睛,看著寶兒,怎麼瞅怎麼可愛,哪裡還有一點氣勢逼人的樣子來。
長青正在切菜,他切菜的時候利落極了,一看平時就沒少幹,王容見了,說他:“我說她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糊鍋,連柴都不會放,你這孩子也太實心眼了,以後別慣著她,有什麼事讓她跟著學,窩裡橫的丫頭,最喜歡偷懶!”
“寶兒已經學會洗碗了,”長青笑了笑,又道:“前天還給我做了幾道菜,味道比膳房的差點,很有天分。”
王容也是擔心寶兒,畢竟人在屋簷下,可真受了委屈她也是不依的,就這樣剛好,長青把她臉色的變化收在眼底,彎了彎眸子。
寶兒聽壞話耳朵短,聽好話耳朵長,聽見長青誇她,立刻叫了起來:“姑姑,姑姑,是真的!長青一個人把菜都吃完了,湯都沒給我留呢!”
王容把一盤炒素雞放在桌上,瞥了一眼李湛英,兩個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寶兒不明所以,舉著手給王容看,那隻白白嫩嫩的手在日光下顯露出來,手背上一點紅紅的燎泡,簡直像是雪地裡一點紅梅,晃得人眼花。
“行了行了,顯擺你那貓爪子,誰剛開始學不是滿手燎泡的,照我說,就該燙燙才好!”王容嘴上說著,還是心疼的去找藥膏,寶兒連忙攔住了。
長青道:“用過藥了,每日三敷,不是一種的怕撞了藥氣,姑姑不用擔心。”
李湛英聞著味道有些熟悉,挑眉看向長青,道:“柳太醫獨門的玉雪時花膏?這是主子都要等排隊的東西,太子賞的?”
長青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聞言只道:“柳大人來過東宮幾回。”其餘的沒再多說,李湛英卻是反應過來了。
寶兒才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菜上齊全了就開始吃,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盯著長青和王容做菜,她每次夾的都是長青做的,李湛英的筷子也像長了眼睛,專盯著王容做的菜。